毫無理智的半獸人自然也不會溫柔。
事後。
細密的雨珠滴滴答答打在面板上,路伊半昏過去,下巴貼著亞蘭的肩膀,黑髮盡數溼透。
天光穿透樹林,冷寒的熱氣像是無法侵蝕擁著的二人。
有人踩著樹葉靠近,亞蘭瞬間變回狼人形態,將路伊護在懷中。
近前發現,來人是赫默克。
他舉著傘,一言不發在路伊跟前蹲下,想把臂彎裡的衣服給她蓋上。
佈滿血絲的雙眸,在看到路伊身上的劃痕時徹底無法忍耐。
雪膚被抓花了大片,硬皮毛的擦痕嚴重,後背更是磨破了皮。沒有完整衣衫的遮掩,那些紅痕就像是捕獵狀態下毫無反抗的獵物...
“啪——”
赫默克狠狠扇了亞蘭一巴掌。
他哆嗦著雙唇,什麼話也說不出,同樣疼痛的掌心泛著紅色。
抽動的心臟早被憤怒淹沒,赫默克心疼地看著狼狽的少女,直接從亞蘭懷裡奪了回來。
他掏出口袋裡的小刀劃破面板,將血液送進路伊嘴裡。
被鮮血引誘的少女忍不住露出獠牙,順勢咬破了赫默克的小臂。
隨著血液被她吞嚥入腹,身上的傷痕逐漸恢復了些許。
“痛不痛?”
赫默克一邊低聲問著,一邊擦去她身上的泥濘。
“我帶你回去...”
顧不得小臂上的血,赫默克抄起路伊的腿彎,頭也不回往別墅的方向走。
恢復理智的狼人終於意識到自己放縱慾望下,對心上人做了什麼...
他勾起地上破得不成樣的衣物,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
心臟再也不會疼痛,因為那顆義體已經完全壞死,現在為他供給生命的,是路伊獨一無二的力量。
亞蘭抓著胸口,手術遺留的疤痕早已消失不見。
死亡的恐怖無法忘記,他以為自己的夢終於要結束了,是路伊為他續了這場夢。
不僅如此,她還如此放任自己的暴行...
亞蘭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抬頭看向別墅的方向,踩著溼透的碎葉離開。
*
站在二樓的文斯眸底深沉。
“你還真是疼愛這隻寵物狗...”
他身上沒了那股風流與浪蕩,似乎重新回到了深不可測的模樣。
凌亂散在身後的長髮,也沾了雨水的溼氣。
他大腦裡翻滾著昏暗夜裡,二人於雨中交纏的畫面...他多想從粗魯瘋狂的狼人手中奪回路伊,卻因為圖騰的禁制完全無法靠近。
只能看著...遠遠看著,看著她在那人身下一遍遍哭著受著。
抱著的雙臂微微收緊,扯皺打溼的長袍。
神遊不知多久,他收回了目光,轉身離開了落地窗。
文斯轉身就碰到了從路伊臥室出來的林鬱。
他半垂著羽睫,手攥得很緊,荷葉邊袖口下似乎泛著些許淤青。
“她怎麼樣?”
“很差。”
林鬱冷冷吐出兩個字,準備下樓去取更多備用血。
文斯推門進去,只見赫默克正擦拭著路伊的身上的傷痕,已經被血愈療了很多,但依然觸目驚心。
尖爪掐進膚肉的時候…她得多痛?
文斯轉身下樓,開啟門的瞬間,毫不猶豫將亞蘭推在牆上。
後背彷彿被重擊痛打,力道大得亞蘭蹙緊了眉頭,背後也磕碰出了血痕。
文斯只在一秒就制住了亞蘭。
那股早就消弭的殺意重新迴歸在這位俊美的皇子身上,彷彿他的美貌就是虛假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