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用衣袖抹了抹眼睛:“小女子也是好人家的兒女,不得已才做這見不得人的事,等湊足了盤纏便伴娘回家,怎能進班子一輩子翻不了身。”
說著,挪近了兩步……
柳腰款擺,酥胸晃盪,那股子媚勁除非是白痴才不動心,連女人在內。
“我現在沒興致。”
“大爺,您……不要我?”聲音突然變成哭調:“小女子跟娘就住在這家客棧,兩天設生意,房飯錢便開銷不了,還要替娘醫病。您……就算做做好事吧!小女子一定會侍候得您舒舒服眼,不瞞您,這門工夫小女子已琢磨得可以了。”
冷一凡心裡直作嘔。
“我在等朋友!”
“大爺的朋友總不成在這兒過夜,那小女子就等著……”
“錢給你,別的再說!”
冷一凡摸出個五兩錠子遞了過去。
女的先是一愕,然後展開了笑靨,上前雙手接過。
“爺,小女子上一次床能得到一兩,已經算是叩頭碰著天了,您這……小女子不能白接受您的,一定會來……”說著,欠身一福,舉步出房,到門旁又回頭笑笑道:“小女子叫春芳!”牽門離去。
冷一凡吐了口大氣。
賣身的女子出現在客棧中,並非什麼稀罕事,人打發走了,他也就不放在心上,倒是想著約會的人何以不見影子。
又過了蓋茶工夫。
房門再起敲擊聲。
“是誰?”冷一凡學乖了,不敢冒然請人進來。
“區區鄺宇。”
“請進!”
鄺師爺推門進房,反手將門關上,然後才慢條斯理地拱手作了一揖,嘴上含笑的步向桌邊。
“應大俠,打擾!”
“請坐!”
冷一凡大剌剌的指了指桌邊的空椅。
一個職業殺人者被尊稱為大俠,的確很夠諷刺。
鄺師爺坐了下來。
冷一凡定睛望著對方,久久才開口,聲音之冷,可以使人起雞皮疙瘩,以這種聲音說話的人。無疑地是生性相當冷酷的角色。
“鄺師爺,在下就這麼稱呼你。”微微一頓又道:“這裡是客棧,談生意合適麼?”冰冷的目芒盯在對方臉上,靜待下文。
“很合適!”鄺師爺眉毛揚了揚:“這房間是靠邊的,左邊空的,右邊房間由區區訂下,檢查之後上了鎖,房門外有區區的跟班在休息,夠安全麼?”
佈置得的確周到,不說天衣無縫,嚴密安全是毫無疑問了。
冷一凡點點頭。
鄺師爺予人精明的印象得到了證實,跟這種人談買賣得相當小心。
“現在開始談吧!”
“如此,區區就不說客套話,開門見山,這筆交易敝上願付……”豎起兩個指頭:“這個代價,意下如何?”
冷一凡沉吟起來,他並非真正的應無敵,也不是職業殺手,對這種買賣的行情當然不太瞭解。
江湖秘客也沒談過應無敵當年殺人的價錢是多少,對方這兩個指頭是代表兩百兩千還是兩萬?
兩百當然不可能,人命那麼賤,最可能的是兩千銀子。
花錢僱殺手,這表示花錢的人自己對付不了對方,或是不願出面,即被殺的物件當然不會是普通人物。
假戲可不能真做,這該如何對付?
“應大俠!”鄺師爺見冷一凡沉吟不語,現出了一副極其誠懇的面容:“大體上區區也風聞過去閣下接生意的價碼,這三千兩足色赤金……應該差不離了!”
冷一凡嚇了一大跳,真正地嚇了一大跳,起先他以為是二幹兩白銀,加一個指頭是三千兩,已經是個大數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