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走了,不向你說再見!”
拄著竹杖,像是很吃力地朝大門走去,不可一世的職業殺手,此刻突然變成了一個落寞的老人。
“唉!”轎子裡傳出一聲長長的嘆息,但緊接著又似沉凝的聲音說道:“小紅,開始把!”
小紅,這是對不見紅的暱稱。
由此可以想見不見紅和米三鳳之間的關係不比尋常。
不見紅面對呆在一旁的許一劍。
“許堂主,我們好好談談!”
“什麼?你……”許一劍變了臉色。
“許堂主覺得很奇怪是把?”不見紅刺人的目芒閃了閃:“很不幸,貴會安在悅來客錢的樁子洩了底,使得區區得以知道許堂主一行的身份,俗語說猛龍不過江,但貴舍已經有幾條龍過了江。”
冷一凡心中一動,安在悅來客棧的樁子顯然指的是充當店小二的餘香主,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恩怨?
許一劍買的是賈依人的命,以自己所知,賈依人不在幫也不在會,怎會牽扯到不見紅一方呢?
許一劍到底是什麼會的堂主?
許一劍的臉止已浮現了青色。
“許堂主!”不見紅又開了口:“區區一向行事爽快,說話直率,我們敞開來談,八千兩黃金不足小數目。貴會人才濟濟,高手如雲,而今竟然舍自己的力不用而用錢,找的又是職業殺手,這其中當然有文章。區區只問一句話,希望許堂主坦白相告,如果事不幹己,區區與敝上一定守口如瓶,絕不涉入這場是非。”
“你閣下想知道什麼?”許一劍問。
“八千兩黃金買誰的命?”不見紅的目光像利刃。
“閣下是江湖人,應該懂得江湖的規矩,一定知道蹚渾水的後果,在下無可奉告。”許一劍冷冷地說。
“只怕非說不可。”
“閣下不嫌太張狂了麼?”
“區區無此感覺!”
“如果在下反問閣下因何有此一舉,閣下又怎麼說?”
“究明真相。”
“不叫干預別人是非?”
“可以這麼說!”
“哈哈”一笑,許一劍道:“不見紅,別人倚恃你那幾手把式,許某人還不放在眼裡,你是見了金子眼紅是麼?我告訴你,現在你已經脫不了干係了,休想活著走出上清宮的大門。”陣子裡已透出了殺機。
“許堂主,看來你是不想談了?”
“沒什麼好談!”
駕車人身軀動了一下,但誰也沒注意。
轎子裡傳出米玉鳳軟軟的聲音道:“小紅,不必多費唇舌了,人家許堂主可是有身份的人物,不見真章是擺不平的,你就省了吧!”
許一劍轉頭望了駕車的一眼,他得不到任何暗示。
無奈,只好回過頭來,冷冷地道:“閣下,轎子裡這位芳駕說的不錯,不見真章是擺不平的。在下也有問題要閣下交代,在下久聞殺人不見血的大名,今天是領教的好機會,有話請先留著,待會再說,拔劍吧!”
許一劍邊說邊掣劍出鞘。
冷一凡下意識地一陣緊張,雙方都是玩劍的高手,這一對上,定然相當精彩,鹿死誰手倒是無法預料。
劍身映著從殿脊照下的陽光,泛出一片森寒的鋒芒。
場面沉寂下來。
殺機在無形中升起。
雙方各亮架勢,名手畢竟不凡,架勢無懈可擊。
對峙。
凝如山嶽。
暗中的冷一凡也跟著緊張得一瞬不瞬盯著現場。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消逝,兩個人變成了兩尊木雕泥像,像是已經僵化了,但看不見的血卻在雙方的血管裡急速地奔流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