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他出來可是一件相當棘手的事,事實上又不能明裡叫戰。
歐陽軒詐死弄奸,無行喪格,是武林中的敗類,可以說無事不可為。
如果揭穿了這秘密,他極可能遠藏深匿,這樁公案永無了日。同時逮不到他本人,又何能取信於武林天下?
說不定反被誤會為玩弄奸謀以圖脫罪,那就更加百口莫辯了。
熱炒端了上來,小館子,菜做得還滿精緻。
江湖秘客長長透口氣,斟上酒。
“霍老大,趁熱!”
“唔!”冷一凡還在苦思之中。
“打鐵趁熱,吃菜也要趁熱!”江湖秘客舉起了筷子,又道:“霍老大,趁熱啊!”
“嗯!趁熱,對,是必須趁熱。”
冷一凡望著江湖秘客深深點頭,他明白了江湖秘客一再說“趁熱”的意思。
接下來,兩人以極低的聲音交談了一陣。
近午時分。
正陽酒樓。冷一凡在獨酌,他現在是浪子的本來面目,他的座頭靠角落,緊靠他的座頭坐的像是一對夫妻。
他倆,正是三陽會倒戈弟子洪子成與玉玲,經過“幻幻子”功參造化的奇術易容之後,已改變了原來面目,即使是朝夕相對的人也認不出來。
座上了六成,差不多全是江湖人物,這從衣著、神情、口吻和舉止動作就可以分辯出來。
冷一凡目不旁顧,專注於桌上的酒菜。
洪子成突地開了口:“妹子,咱們運氣不錯,耗了大半個上午,我以為設指望了。想不到一口氣釣到三尾大鯉,趁鮮活送去,掌櫃的一定很高興。”
玉玲“唔!”了一聲道:“我們受掌櫃的照顧太多,送去孝敬是應該的,魚呢?”
洪子成道:“我暫時放養在進門左首的第二口水缸裡,我準備立刻趁活送去。”
玉玲笑笑道:“好哇,那我們去吧!”
冷一凡偷眼望去,近門處主首第二副座頭上坐了三個人,一個是買賣打扮的人,另兩個是短裝漢子。
像是剛來不久,小二還在上菜。
洪子成與玉玲付帳離去。
那買賣人打扮的目光銳利如鷹,不時在座間溜掃。
冷一凡悠閒地吃喝。
“啊哈!浪子兄,久違了!”
一個英挺的年青人穿座步向冷一凡的桌子,聲音挺高亢的,這一聲招呼,蓋過了嘈雜聲,舉座的食客幾乎全聽到了。
買賣人打扮的臉色一變,目光掃了過來。
“曲兄,幸會!來得好,在下正愁獨酌無聊,請坐,我們喝一杯。”說著,放開嗓門道:
“小二,添一付杯筷,加一壺酒。”
冷一凡為曲君平斟上酒。
買賣人打扮的向兩名漢子低語了幾句。
兩名漢子的目光齊朝這邊掃來,但只是短暫的一瞥,立即收了回去,其中一個離桌出門而去。
“浪子兄!”曲君平的聲音很響亮,像是故意要讓人聽到:“小弟以為你早已離開開封,想不到你還在……”
“在下有件事必須解訣!”
“喚!什麼事?”
“曲兄應該還記得賈依人?”
“當然,他怎麼啦。”
“砰!”冷一凡重重捶了一下桌子,陣子裡射出兩道可怖的殺芒,沉下聲音道:“他已經遇害了!”
“遇害,什麼意思?”曲君平大為震驚。
“他毀在‘黑麵無常’應無敵的手裡!”
“啊!”曲君平瞪大了眼:“應無敵是南道上的職業殺手,他怎麼會到開封來對賈伊人下手……”
“為了錢而殺人!”冷一凡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