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點吃,時間很充足。」
柳西蝶吃完了,抽出一張紙巾擦乾淨嘴巴,斟酌了下,輕聲細語問道:「你們上午要出門?」
寧蘇意看著她,說:「去醫院探望朋友,午飯時間前能回來,你上午一個人在家沒關係吧?」
柳西蝶忙不迭說:「沒有沒有。」目光瞥見狗窩裡呼呼大睡的小柴犬,想到什麼,問了一句,「狗狗該怎麼餵?」
寧蘇意轉頭看了眼還沒醒的狗,笑了聲:「不用管它,投食機裡設定了定時定量,你要是無聊陪它玩就行了。」
柳西蝶笑了笑:「好。」
井遲和寧蘇意收拾好就出門了,家裡剩柳西蝶一個人。
她在客廳裡坐了會兒,打掃了衛生,見狗狗在吃狗糧,自己就先回了房間,從揹包裡拿出一本書,靠在床頭看起來。
——
車子駛進中心醫院,停在一棵楓樹下。
樹上的楓葉紅了一小半,隨著風偶爾飄下來一片,打著旋兒落在地上。
清晨的寒氣稍稍褪去,金黃的陽光裹挾著溫暖照在大地上。樹下的地磚上光影斑駁,風一吹,樹枝輕晃,一地星星點點的光暈也被搖碎。
井遲推開車門,下車,繞到副駕駛座那邊,一手拉開車門,扶著寧蘇意的手腕,讓她借著自己胳膊的力下車。
寧蘇意動作頓一下,看著他莞爾一笑:「哪有這麼誇張?」
井遲:「想給你無微不至的照顧也不行?」
寧蘇意沒話說了。
等她在車旁站穩了,井遲拉開後座的車門,從裡面拎出幾盒營養品和水果,沒讓寧蘇意分擔,全部自己拿。
兩人先去看望情況更嚴重的徐叔。
在病房外的走廊先碰見了徐夫人,寧蘇意疾步上前,跟她打招呼。
徐夫人看看她,又看看一邊的井遲,臉上是劫後餘生的輕鬆喜悅:「你們來這麼早啊?吃早飯了嗎?」
寧蘇意說:「在家吃過早飯過來的。您呢?」
徐夫人笑笑:「我剛吃完。老徐醒了,護工在照看,我抽時間出來吃個早飯。寧小姐,謝謝你幫忙請的護工,我去問了,手術費、住院費什麼的也都被你包攬了,真是……怎麼好意思。」
「應該的。徐叔出了這種事,我有一定的責任。」
「可千萬別這麼說。」
兩人寒暄幾句,進了病房,護工在裡面守著。病床上徐叔睜著眼睛,看到寧蘇意,嘴唇動了動,擠出幾個含糊的字。
寧蘇意站在床邊,叫他別說話,安心養病。
在病房裡待了沒多久,井遲留下東西,跟寧蘇意一道出門,去瞧一瞧梁穗。
相比起來,梁穗的情況就好了太多,已經能下床走動,父母都陪在身邊噓寒問暖。
見到寧蘇意,梁穗立馬變成工作狀態:「寧董,金融峰會的會議紀要我還沒整理完,還差……」
寧蘇意抬手揉了揉眉心,當著父母的面說這種話,二老恐怕以為她是那種壓榨員工的無良黑心老闆。
「別談工作了,好好養傷比較重要,給你放一個月的帶薪假,徹底恢復好了再返崗。」寧蘇意拍拍她手背。
梁穗皺起眉頭,空缺一個月,集團都要更新換代了,她回去肯定跟不上工作進度。
「寧董,國慶假過後我就能……」
話還沒說完,後背就被梁母拍了一把,她滿臉不悅地說:「你這孩子,老闆都發話了,讓你帶薪休假一個月,你怎麼還不聽呢。出車禍能是小事嗎?養不好落下什麼病根,到老了你得後悔死。」
寧蘇意點點頭,深以為然:「聽話,讓你休滿一個月的假就是一個月,提前回來一天都不行。」
梁母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