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沒有人那麼明目張膽地欺負我們……”紫蘇說到後面很是委屈。
子西撥出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傻丫頭,回到冷宮我可以跟你保證沒人可以再欺負你的?相信我!”
紫蘇一聽子西這般打著包票,爽快點頭,下了床跟在子西身後就走。碧水卻是一臉疑惑,不得已也跟了上去。
曲曲折折的宮道,死紅般扼人的顏色往著她們身後而去,在子西眼中卻是種欣慰,她終於可以將這些紛擾統統還給這座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奼紫嫣紅又如何,縱當年良辰好景如今斷羹殘垣,虛設一番,誰人顧憐?
然而,身後的碧水和紫蘇卻不住回頭,一路上見既無人攔住她們也無人問子西安,她們終於明白子西是不得不走的。以子西那麼要強的性格而言,她絕對是無法忍受尊嚴被人一再凌辱的。不時回頭催促她們快走的子西也充眼未見她們滿是憐憫的表情,只顧著走自己的路。
“哎呦呦!”老遠一聲驚呼,她們三人止住了腳步,看著車輦上那永不褪色的一抹鮮紅!
“本宮道是誰呢!原來是先前吠得特大聲的狗呢!”語妃擺弄著嫵媚的姿態得意說著。
子西停下了步伐,不是懼怕語妃,而是語妃的陣勢夠大,整個車輦就佔據了這條宮道的三分之二,外加那些宮女跟在車輦旁阻塞過路,基本上那是神人也無法透過的。
“奴婢參加娘娘!”碧水和紫蘇行著禮。而子西則腰板挺得特直,雙目無焦距地掃在前面,就是沒“看見”語妃。
“皇、後孃娘……”語妃特別咬重“皇后”兩字之音,閃著妖冶的笑意,雙目竟是諷刺:“娘娘怎麼這般落魄而行吶,連個車輦也不乘坐,說出去莫以為妹妹我苛扣了姐姐呢!那可真是妹妹身為六宮主位的不是了呢!”
碧水知道語妃所言是故意的!她肯定是知道子西在西寢殿是住不了多久的,不是被皇上撕破臉皮拖走,也終歸要自己走。於是就等著擺好仗勢來羞辱子西嗎?就像紫蘇說的一年前那般又想逼得子西引火嗎?
“呦!姐姐怎麼不說話啊!折煞妹妹了……”語妃下車,施施然走到子西面前,抬手輕柔柔地撫摸著子西的臉頰,一絲怨恨:“嘖嘖,那毒還真是個好東西,把姐姐變得越發水靈了呢!”見子西不去理睬,語妃繼而張開五指,尤為套著假妃指的那兩指迷幻地劃過子西的臉龐。後頭的紫蘇嚇得差點驚叫了出來,那天語妃也是用著這假妃指狠狠將她的臉劃出了道痕,若非甲闤的藥,恐怕她的臉也毀了,膽戰心驚間顫抖地將手緊緊覆在自己的臉頰上,滿臉青色。
面對語妃的調撥,碧水和紫蘇嚇得一身冷汗,然而還在被“享用”的子西卻一臉漠然。
“姐姐好定力!”語妃單手捏住子西的下頜,閃著醜陋的嘴臉稱讚道:“難為能在西寢殿住上那麼久!不過……”語妃清泠泠地訕笑著:“終歸還是掃地出門的……好漢何提當年勇哉!咯咯……”
子西還是不動,雙目遙望遠方,當真“目中無人”。碧水瞧著子西這次連番被激還出奇安靜著,除了嘴唇明顯咬得過重了而呈現鮮豔的紅色之外,她這次真的將自己的喜怒控制得頗好,更言之,是忍得頗好。如今,皇上雖然暫時不提對子西的罪責,但是全皇宮的人都知道皇上是不會踏進子西寢宮的,相比主事六宮的語妃而言,她前些日子的夜夜侍寢和一貫強硬作風,要捏死子西堪比捏死一隻螞蟻簡單。到時,就算是子西簽下了生死狀又能如何,人死不過多條封號,誰知曉呢?恐怕子西現在也明白自己的處境,才會如此隱忍。
“本宮問你話呢!果真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慣!下賤就是下賤,如何同為一堂!”語妃清冷冷地譏笑著,在子西耳中卻如琴絃震斷時所發出的刺耳雜音!
紫蘇因著語妃幾次對她的下手,心有餘悸間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