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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宸菲點頭，看著北冥與墨去倒水。

她的視線裡，男人的身形變得模糊，卻又在慢慢清晰。

她看到了那個人，他逆著光站定在了她的面前，衝著她笑道：「菲菲，喝水。」

霍宸菲的心跳驀然間漏掉一拍，她有些不敢呼吸，生怕驚擾了面前的人。

直到那個人將水杯又往前遞了遞，她這才訥訥地接過，大眼睛一瞬不眨地望著他，仰頭咕咚咕咚喝水。

她乖乖地將水全喝了，然後再傻傻地看著面前的人。

北冥與墨不知道霍宸菲怎麼回事，可他明顯看到了她眸底的醉意還有臉上的小心翼翼。

他開口：「宸菲？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送你回去？」

霍宸菲卻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咬了咬唇，隨後指向自己身旁的位置：「坐。」

北冥與墨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坐了下來。

兩人之間隔著一米的距離。

霍宸菲呼吸依舊很輕，生怕碰碎了此刻的夢，她眼睛望著身旁的人，然後沖他嫣然一笑。

北冥與墨還是第一次見霍宸菲這樣的笑，他們上學的時候，他見過她代表友好的笑容；他們如今相遇，她的笑都是帶了幾分滄桑的。

可此刻，霍宸菲眼底都是光，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讓她原本就精緻出塵的五官都變得生動無比。

因此，北冥與墨唇。瓣動了動，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霍宸菲卻一直衝他笑，然後開始了她的小動作。

她先是嘗試挪動了一下，拉近了些許彼此的距離，隨後，她又沖北冥與墨眨眨眼。

北冥與墨完全不知道霍宸菲要做什麼，可他的確也是第一次見她這般小女生的行為。

見身旁的人沒有阻止，而且他也沒有消失，霍宸菲大膽了些，直接挪到了他的身邊。

她心跳若擂鼓，仔細去感受，感覺到了身旁人的衣角。

再也控制不住，霍宸菲直接伸出手臂，抱住了身側人的手臂。

北冥與墨驟然被抱住手臂，身子猛地一僵，本能地開口：「宸菲，你——」

「是你嗎？」霍宸菲眼睛裡卻迅速瀰漫出一層水霧，水霧快速凝結為顆顆淚珠，飛快滾落下來。

她聲音帶著哭腔，滿滿的委屈：「為什麼你現在才回來？你又要消失了是不是？」

北冥與墨依舊僵硬坐著，垂眸望著霍宸菲臉頰上的淚水，他明白，霍宸菲是將他當成了那個已經不在的人。

她開始還是小聲又委屈地哭，到了後面，她越哭越大聲，簡直就是個被家長遺棄的孩子一般，眼淚全往北冥與墨手臂上抹。

這一刻，北冥與墨也終於明白，哪裡有什麼平靜和釋然？

那些波濤洶湧的感情，其實不過是埋藏在平靜的海面上，誰又知道下面是如何的譎波翻滾？

他沒動，由著霍宸菲發洩。

他也沒有告訴她，其實她認錯人了。

因為北冥與墨自己也知道那種感覺，求而不得，最是讓人看不到前行的路。

霍宸菲說了明天以後會忘記，今天或許是她最肆意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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