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姑娘淡淡抬眼看了他們一眼。眼底的漠然和氣勢,讓人的動作竟然僵了一瞬。
“這些食物送給你們,”楚清露聲音並不高,“若不夠,可上寒音寺相求。”
“別走啊!”吃飽喝足的兩個男人上前,攔住楚清露的步伐,“你是誰家姑娘?怎麼會在這裡?”
“不會前腳剛走,後腳就喊官來抓我們吧?”
有人呆呆的看著楚清露,這樣的小美人,容貌氣質都是一等一的,完全遠離他們的世界。恐怕不是這樣的偶遇,一輩子也見不到這樣的人。
有人把楚清露眼底的無情緒,看成是對自己的鄙視不屑,如同被踩中尾巴般,心生憤恨:這些貴族小姐們,見天把眼睛長頭頂,根本不把他們當人看!
楚清露直面他們,也不再後退了,“我只是一個平民家的姑娘。”
這些流民的心緒敏感又脆弱,在不知道他們對有錢人家是什麼觀感前,楚清露儘量避開所有敏感點。
“平民?呵呵,”一個蓬頭垢面的婦人過來了,將她上下打量,聲音尖利諷刺,“就你這樣的打扮,是普通人家的?是哪家貪玩小姐跑出來,和家裡人走散了吧?”
“我確實平民出身,家中人一會兒便來尋我了。”楚清露語調不高不低。
她想了想,卸下鐲子、耳墜、髮簪,將身上值錢的物件全都解下,拋給他們,“我知道你們不容易,這些算我唯一能幫得上忙的。”
楚曦沒有一官半職,但楚家祖上是勳貴之家。家境現在不比以前,但楚家卻從來不缺錢。傅青爵剛到楚家在義亭縣的院子時,就曾想過,他們這麼點人,卻住這麼大的院子。
楚曦以前是家裡小兒子,長輩過世後,把房子全都留給了他。他生活奢侈,把家敗得差不多了,偏偏還又娶了個有錢的老婆。楚曦這一輩子大手大腳慣了,不光不委屈自己,也從不委屈自己的愛女。可以說,楚清露從小到大的生活和眼界,被她那個爹養的,質量還挺高的。
現在,楚清露就卸下了身上的所有金銀之物。白衣飛揚,黑髮垂瀉,她乾淨利落的作風,把關注她的人都弄得一懵。
楚清露看他們一眼,轉身便走。一步、兩步……她步伐平穩,呼吸穩定,不讓人看出自己心中的緊張和擔心。
“站住!”之前那個聲調尖的婦人又喊起來了,“把你的一身好衣服也脫給我!我還沒穿過大家小姐的衣服呢!”
楚清露感覺有人逼上來,彎腰躲開,回身時擦肩,在撲過來的龐然大物抓住自己衣帶時,已經一腳踢在她腰上,把人踢得摔了一個跟頭,“哎呦”“哎呦”地叫疼。
“你敢動手!”婦人的尖叫聲引來了更多人,“我就要你的衣服!給我脫下來!”
“嘿嘿嘿,”有下三濫的男人也吹著口哨,來湊熱鬧了,“三娘,你要她的衣服,把她人留下來,給老子玩玩唄!”
“身子!”有男人貪婪的目光如毒蛇般盯上來了,“肯定妙不可言……”
“那咱們更不能放她走了!”
……有人還在搶食物,有人吃飽喝足後坐下歇著。有人事不關己,有人眼有興味,全都那麼看著幾個男人逼近那個小姑娘。
楚清露背脊挺得筆直,即使聽到了這些惡毒的話,看著他們的目光也沒變過。在她這樣的目光下,有人心虛,有些害怕,但也有人更挑起了心中的惡念。
轟!
雷聲入耳。
一道白亮的電光劃過天空,風吹衣揚,照得少女一張臉白如冰雪。
雷聲中,聽到小姑娘冷淡的聲音,“不肯放我走了?”
“老子先上了你!”
楚清露的目光從圍著自己的男女身上掃過,點點頭,“我這個人脾氣很硬,玉石俱焚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