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公受此驚嚇,深念公子壽,又憶起急子諸多孝舉,夜夢夷姜吊死慘狀,伋、壽自呈其冤,哭問何罪之有,醒來盜汗淋漓,不復敢睡。宣公如此半月,忉怛愴楚,病轉沉痾,眼前鬼影幢幢,耳畔哭聲縈繞,群醫束手無策。乃張告示,賞以重金,邀民間神醫,入宮醫治。
市中有鶴髮老者,矍鑠而立,衣裾飄然,似有仙風道骨,出一簡予張榜之人,道為驅鬼靈符,轉呈國君,誦之必瘳,言罷化鶴西去。宮人喜獻靈符,詳訴其異,宣公啟函,上書:“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宣公覽畢,怒火攻心,七竅*,嘔其心,漆黑若丸,失心而薨。
公子朔年方十五,發喪襲位,是為惠公。朔掌國器,遂罷左右公子不用,貶黜伋、壽餘黨,擢升蓄養之徒。公子昭伯懼其歹毒,恐遭其害,是夜奔齊。
左公子洩心有不甘,私謂右公子曰:“你我兄弟自*惡,及輔世子公子,又各為其主,兩相狠鬥。今鷸蚌相爭,奸人奪利。兄長豈忘二子乘舟之冤哉?”職亦愾然落淚曰:“世子之冤,村野鄙夫,無不悲悌。職同其父,能勿慟乎?非心不欲,恨力不逮耳!”二公子各思少主賢德,抱頭痛哭,涕泗俱下,約報二子之仇。
惠公即位三年,領兵助宋伐鄭。公子洩急造右公子府,告曰:“真乃天賜良機!朔子遠出,吾等舉事,此其便矣!”乃暗約伋、壽舊黨,歃血謀事。大夫寧跪素與世子交厚,諫曰:“須得先定所立,國人有主,方保民不遽亂,列強不侵。”公子職曰:“公子黔牟儒雅寬仁,乃故世子同母之弟,且為周王佳婿,立之可以服眾。”於是假傳戰報,謊稱惠公伐鄭,兵敗身死,迎公子黔牟即位,百官朝拜。左右公子廣播姬朔殘殺二兄,致父怏死之罪,並遣使於周告立新君之事。
公子洩慾殺宣姜,右公子職勸曰:“姜乃齊侯之姊,殺之惡於強齊,不若暫且留她性命。”公子洩口雖應承,心猶憤憤,仗劍入宮,徑闖內室。宣姜倒於榻側,雲鬟紛亂,驚惶無措,哀悽乞命,楚楚可憐。公子洩持劍欲斬,視其嬌媚,於心不忍。宣姜褪其華服,肌若玉蕊,隱露*,撲撲然若懷脫兔。洩難以自持,乘亂淫之。
右公子職同寧跪引兵伏於郊野,擬俟惠公回程,圍而除之。且言惠公助宋伐鄭久不能勝,只得無功而返,途中驚聞左右公子作亂,已立黔牟為君,乃領兵奔齊。襄公念其為甥,厚給餼廩,留於宮中。朔乞舅興兵復國,誓曰:“來日歸國,宮中珍寶,十年賦稅,盡為酬謝。嗣有徵伐,願執鞭前驅。”襄公許之。
(白話文)
《詩經。國風。啵�紜O嗍蟆�
瞧那老鼠還有皮,做人反而不要皮!做人反而不要皮,幹嗎活著不去死?
瞧那老鼠還有齒,做人反而不知恥!做人反而不知恥,還等什麼不快死?
瞧那老鼠還有體,做人反而不識禮!做人反而不識禮,何不早些嚥下氣?
伋、壽二公子遇難那天,有仙鶴銜著公子壽所佩戴的半塊玉佩,繞著宣姜翩翩起舞,宣姜取下它口裡的玉佩,方才鳴叫著飛去。宣姜非常恐懼,看著玉佩上的斑斑血跡,知道兩位公子凶多吉少,立即跑去報告宣公,說兒子壽有難,請趕快派兵去營救。
然而救兵還沒趕到,公子朔已經帶著人頭向宣公覆命了。朔害怕誤殺公子壽會遭到父親降罪,故意哭天喊地地拜倒在宣公面前,哭得稀里嘩啦地說:“哥哥壽搶了急子的白旄先走,所以遭到這等飛來橫禍,幸好他們把急子也一併殺了,沒留下什麼遺患,可以算是喜憂參半的結局吧。”宣公開啟盒子,看到伋、壽公子忽然睜開眼,用怨恨的目光瞪著他。宣公嚇得摔倒在地,面如死灰,戰慄不止,半晌說不出話來。侍者把他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