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他居高臨下的盯著晚安的臉,渾身都是那股陰測測的氣息,夾雜著寒風吹進骨子裡,“那你總知道,她會去哪兒。”
晚安冷眼看著他,沒有出聲。
她是很瞭解綰綰沒錯,但是他不是照樣瞭解嗎?
別說她不知道,就算她真的知道,她會說麼?
這一點他都應該很清楚才是。
晚安皺了皺眉頭,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薄錦墨離她太近,近到抬手就能再次扣上她的咽喉。
這一次他似乎真的存心想要她的命,晚安有那麼一瞬間真的覺得今天她會死在這裡。
“我告訴你了,慕晚安,”俊美冷漠的臉,絲毫不見往日斯文淡漠的痕跡,只餘一片凌厲的陰狠,“我的耐心不足。”
被剝奪的呼吸,晚安的思考能力迅速的褪下去,很快她甚至只能隱約朦朧的聽見耳邊有尖叫和哭叫聲。
在她幾乎以為自己要昏過去或者是死去之前,眼角的餘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形。
所有的鉗制在瞬間被拉扯走,一大波的空氣突如其來的灌進她的呼吸道和肺裡,晚安趴在椅子的扶手上,劇烈的咳嗽。
“導演,你怎麼樣?”周邊有人哭著拍她的背,她已經分不清是越月還是簡雨,咽喉處是撕扯般的疼痛,她的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別說晚安和劇組的其他人被嚇到了,饒是跟著過來的陸笙兒,也被這個男人陌生陰狠冷漠的樣子嚇到了。
薄錦墨沒有任何的防備,被從後面幾步上來的男人揪住了衣領,迎面便是極狠的一拳,拳風凌厲快速,來不及閃躲。
除了寒風聲,便是片場其他膽小的女人的尖叫聲。
顧南城揪著他風衣的領子,英俊的臉上絕無以往半分溫和儒雅,眉目間是一層濃稠而剝削的陰鷙戾氣,毫不收斂的張揚散發出來,
一拳落下後是緊跟著的第二拳。
看不到的是他泛白的關節,能聽到的是骨頭碰撞骨頭的聲音。
每一拳落下去都帶著一股叫人心驚膽戰的氣勢。
薄錦墨不知道是來不及還手還是放棄了還手,躺在地上,被俯身的男人提著衣領,狹長幽深的眼眸內是湛湛的濺出來的殺氣,“你敢動她?你他媽不過是個怪物,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
眼眸一動不動,薄唇泛著冷靜輕薄的笑,又是一拳狠狠的落了下去。
陸笙兒開始沒有阻止,她知道顧南城動了大怒,他在醫院收到訊息說盛綰綰在盛家失蹤,錦墨來了慕晚安的片場,他拔了點滴就要過來。
在車上接到電話他就已經勃然大怒,更別說他親眼看著慕晚安差點被掐死。
可是饒是如此,那一拳拳下去,她甚至看不到往日溫和儒雅的貴公子模樣,血色瀰漫的殘暴因素帶著最原始的雄性的兇狠。
比上次慕晚安離家出走他對那個司機動手更加的令人恐懼。
即便那一次他拿了刀,而這一次只是動拳頭。
晚安一直在咳嗽,一聽便知道虛弱又難受。
這聲音叫本來就在暴怒失控中的男人更加停不下來。
陸笙兒咬著唇,越來越心驚,最後還是衝了過去,“夠了夠了……”
她試圖拉住顧南城的手臂,可是正在盛怒的男人充耳不聞,甚至不小心將她甩到了一側,險些摔倒在地上,幸好周圍的工作人員扶住了她。
他們不是沒有打過架,但男人和男人打架動手,不管看上去多兇狠,總是能心照不宣的維持在某個安全的區域內。
可眼前這一幕,似乎是一方真的想將另一方往死裡打。
從眼神到動作的起落,毫無留餘力。
傷了慕晚安,錦墨是他十幾年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