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勾勾瞅著她。
那眸光中,有著濃濃的傾慕,更有著濃濃的思念。
“公子,你真的認錯人了,我……”
宇文丹花想要澄清自己並不喚做青青,可是話都還沒說完,那人已經一個箭步欺上,激動地說道:“青青姑娘,我就知道你沒死,走吧,快隨我回苗疆去,咱們立刻成親。”
對於對方那樣孟浪的行為,宇文丹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動作近乎粗魯地甩開他的手。
“我不是你的青青姑娘,滾!”宇文丹花板起了臉,冷聲喝斥。
像是被她的殺氣給嚇住,男人往後退了數步,眸中淨是不敢置信。
她……真的不是她的青青,他的青青才不會那麼兇惡。
心緒一激動,段仰卿突地一陣狂咳,見他咳得辛苦,宇文丹花也不理會,只是冷然瞧了一眼,便不再頓足,三步並做兩步,快速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等段仰卿好不容易止了咳,眼前哪裡還有那個姑娘的影子。
或許他是因為嚴重的傷寒而眼花了,又或者是思念太過,所以才會將旁的姑娘給錯認了。
“唉!”
長長的一聲嘆息,夾雜著的是永無止境的思念,他願意傾盡所有,換得見青青姑娘一面的機會,只可惜天總不從人願呵!
望著眼前那間看起來挺不起眼的醫鋪子,宇文丹花匆匆的腳步忍不住頓住。
方才被人誤認的小插曲讓她原本平靜的心緒有點兒起伏。
她想,相較於她的孤身一人,那個名喚青青的姑娘一定很幸福吧,至少有個男人願意那麼溫柔而深情地尋她。
而她……卻註定得忍受孤單,就算活著再艱難,也只能掙扎著活下去,因為她的身上有著太多的責任。
有時,她真想也能有個厚實的肩膀讓她依靠……
閉了閉疲憊的雙眼,宇文丹花深吸一口氣,腦海中卻莫名浮現樊衣甫那玩世不恭的痞子笑容。
要命了,怎麼會在這種時刻想起那個死要錢的男人呢?
只要她今兒個還了他銀兩,從此便是橋歸橋、路歸路了,反正從他瞧著她的眼神中,她也可以察覺得到那個男人對燦並無好感。
搖了搖頭,宇文丹花停止胡思亂想,抬腿邁過醫館的門檻兒。
不如一般醫館那樣有著濃重而刺鼻的藥渣子味兒,樊衣甫這問醫館裡頭總是飄著淡淡的藥香。
回春堂!
很平凡的名字,可是在裡頭執業的大夫卻非常的不平凡。
師承何人,不知!
打從哪兒來,不知!
就像是突然冒出來似的,然後因為救了眾大夫皆搖首嘆息、要家人準備辦後事的駱家二少而遠近馳名。
為了活下去,不少身有宿疾的城中富賈、達官貴人,都搶著捧著白花花的銀子來求他治病。
樊衣甫“神醫”的封號不脛而走,但他卻也有為人詬病的地方,就是他並沒有什麼醫者大慈大悲的善心,要是沒有銀兩,就算病人死在面前,他連眼兒都不會眨一下。
這樣的男人……想起那日他知道她身上沒銀子時那種怒氣,宇文丹花忍不住搖了搖頭。
進了醫鋪子,滿是藥櫃的堂裡只有一個小廝正揮汗如雨地切著草藥。
“小哥!”見那小廝極為認真,完全沒有發現她,宇文丹花等了一會,只好開口輕喚。
一抬頭,虎子的兩眼就瞪得發直,他直勾勾地瞧著美豔的宇文丹花,整個人活像是失了魂兒似的。
“小哥,我是來找樊大夫的。”被那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極不自在,宇文丹花不等虎子回過神來,便開口說明來意。
“你……是人、是鬼?!”嗓子是抖的,身子是抖的,就連拿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