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撥出一口氣,蘇潔慢悠悠的坐到床上,翹起二郎腿。
咋辦?咋辦?這究竟要咋辦?
不知道咋辦的蘇潔將這個問題拋給了肩上的黑頭,不為難自己,是蘇潔現在最樸實無華的想法。
黑頭默了默,這種問題是能問鳥的?
鳥頭三百六十度環顧帷帽一圈,鳥眼亮晶晶,“姐姐,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非去救他,強似取經拜佛。
咱還是跑吧。”
蘇潔……
如果她沒有將紅豆交給許寒旻,如果她沒有說大話把人治好讓他們回府等著,如果她沒有多管閒事……
哎,沒有如果。
這可咋辦呦!
果然是她飄了,仗著自己那點不成熟的醫術和靈泉水,以及她的寶貝大空間。
飄了,一整個飄上天了。
才能造成現在這般進退維谷的困境。
蘇潔很想甩掉帷帽抓住頭髮瘋狂的大叫一通,這殘酷的現實,總是打的她措手不及。
奈何四雙大眼睛看著她,就算是為了她那點似有似無的小仙女包袱,她也不能表現出一點無能為力的樣子。
哎,這世道,活著真難啊。
破折號,薛懷景。
不知道蘇潔是在思考還是他們主子背叛死刑的呆坐。
中年大叔詢問出聲:“如何?可還能治?”
蘇潔原本放空的眼神變得幽怨,你覺得呢?
真是難為她胖虎。
可她現在能表現出來嗎?
嗯,不能。
那咋辦呢?
忽悠唄。
剛還散漫的坐姿變得端正,蘇潔一本正經的開口:“難,不僅難,耗時還很長,長到一治就要治好幾年,你們還願意嗎?”
說著定定的看向面前這位中年大叔,彷彿是要透過帷帽看進人的眼睛裡,挖掘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
但,中年大叔看不見,只覺得身上突然毛毛的,可內心的高興還是很快掩蓋了那一點點的不自然。
連帶著旁邊站著的老婦人,還有那兩低著頭的小廝,聽到有醫治的希望都忍不住將目光投了過來。
全是希翼和高興。
讓蘇潔看著頗有些慚愧,她只是哄哄人家,可沒打算真治。
這樣看救世主一樣的目光,讓蘇潔難受極了。
她,好像又做錯了。
給了人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又無法實現,猶如西方天使教裡的魔鬼,真讓人唾棄。
嗚嗚嗚,可惡的薛懷景,能跟許寒旻成為好友不是沒有道理的,都是個坑貨。
坑的她好苦啊,嗚嗚嗚。
蘇潔在救與不救之間反覆橫跳,好好活著和戰戰兢兢之內來回思考。
最後,還是黑頭的一句話,姐姐你有幻顏鐲想換張臉會不容易,想治就治唄。
蘇潔妥協了。
這份妥協中有救人的善念,有對朋友的維護,更多的還是對自己不爭氣的鞭策。
這樣的救治,蘇潔希望下一次能夠是心甘情願,是看到這個病人自己內心由內而外的想要救助,不摻雜進其他任何因素。
還有對於友情是怎樣的態度,不能熟識了,便將其當成好友,而好友的好友,也變成自己的好友。
說白了,其實薛懷景跟她確實是沒有什麼關係,她還是別人的救命恩人,但因為自認為的強大,便將他們理所應當的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這樣做,是否也也是正確的。
江湖人應該是灑脫的,無懼生死的,勇敢的,那她現在的心態,是否也該發生變化。
坦然面對完自己現在的處境後,蘇潔心情突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