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相助,為其護法守關,好使得其渡劫之事不受他人干擾。
但這杭域主邀請兩位弟子,卻非是為了如此。
——他實乃一片好意,只因兩位弟子亦有渡劫之日,正可在他渡劫之時,好生瞧上一瞧,也在心中有所體悟。
縱使能有一絲好處,他也希望能減少兩位弟子自身渡劫時的險難。
杭域主為人尊長,自是盼望這兩個五陵一脈最為出眾的弟子,能夠順利渡劫飛昇。
以後到了仙界,也好互相扶持。
天長日久之下,他們的勢力,他們的宗門,也可以一直綿延、壯大下去。
徐子青知曉杭域主心意,便與師兄快速趕回。
恰好,就在三日後,正是杭域主渡劫之時。
將眾多弟子功課考校一番後,徐子青開口詢問:“杭域主何在?”
雲天恆平日裡頗是細心,聞言便說:“域主因渡劫在即,為免影響周遭弟子,半月前就已前往山域裡極偏僻的一處高峰坐關了。”
徐子青明瞭,就是笑道:“渡劫之事極為難得,爾等不妨也一同觀之。”他略頓了頓,續道,“我與師兄,自會護持爾等,不受那天劫所擾。”
眾多弟子聽得,自是大喜過望。
徐子青見狀,便又叮囑:“只是渡劫時恐怕有景象萬千,若是承受不住,不可勉強……爾等可是知曉?”
眾弟子急忙應諾:“弟子知曉,請師尊/師叔放心!”
說定後,徐子青與雲冽對視一眼。
隨即,兩人手指微張,便有一團濛濛光芒直竄而出,將眾多弟子,盡數籠罩其中,再忽而就手一提,那光芒就好似化作了一個巨大的袋子,被兩人就此拎了起來,而其中之人,也像是倏然變作寸許的小人般,盡數被他們撈住,又跟隨他們,直往另一座山頭上遁去。
眾弟子亦有察覺,心裡都覺得十分奇異,更是對這兩位師長的本領,生出了一種深不可測之感。
彷彿時日越久,就越是窺不分明,縱使自身年年都有進境,可對比師長,卻還是自慚遠有不及,那勝於同代多人的幾分傲慢之感,也被打擊得半點不剩了,再難有絲毫自滿。
——既然前頭有如兩位師長這般驚才絕豔者,自身這點威能,又算得什麼?
也正是因著弟子們盡皆追趕前人,戰戰兢兢,不敢懈怠,才也能夠在這數百年來,逐漸成為一代佼佼之人。
其用心莫過於此,其所得莫過於此。
很快,眾人來到那另一座山頭。
在峰頂上,一個老者盤膝而坐,他面色慈和,神情自若,乃是極和藹的一位長者。
他姿態也頗愜意,一如往日裡泉邊垂釣那般,不帶有絲毫煙火之氣,其周身又有一種極其玄奧的意境,像是壓抑如風雨欲來,又像是逍遙要乘風歸去。
杭域主,已然同天地氣機相連,只待時機一到,就要接受那天雷考驗,飛昇到仙界去了!
也是因著如此,在徐子青等人到來時,即便他和雲冽也將氣息收斂得一絲不剩,也與天地有牽繫,卻還是被他立刻察覺了。
杭域主轉頭微笑:“子青,雲冽,你們來了。”
徐子青將手頭拎著的“袋子”放置一旁,雲冽拂手,將那光芒揮去,將弟子們盡數放出。兩人配合極其默契,不著一絲痕跡。
而這一對師兄弟,也往杭域主處行了禮:“域主。”
杭域主心念微動,這峰頂之處,也有不少山石自行化作了椅凳蒲團之物,分別來到眾人身後:“諸位坐。”
眾弟子看向徐、雲兩人。
徐子青就同師兄一齊坐下,口中則道:“多謝域主。”
那些弟子們,自也都坐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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