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竟又成了揪心。他此時坐在書房案後,卻不知已神飄何處。
葉萊硬著頭皮秉道:“蘇姑娘已與紫曲同往姻緣洞。”
晉蘅這才看向他,葉萊不敢與之對視,忙垂了頭。
“今日景湖肅清,是你放他二人進來的?”
葉萊流了兩行汗,不知如何應對。
“罷了,下去吧。”
“是。”葉萊躬身而退,心中也是捏了把汗。
蘇辛將包袱中的乾糧吃上了一塊,開始打量這洞中的古怪。左右一圈石壁涼絲絲的,也沒甚特殊,白日看來,也就是個普通的地洞罷了。可蘇辛分明記得那日來時感覺有異,難道當真要男女二人同入方顯出不同來?蘇辛搖了搖頭,這想法何止荒誕。
她東敲敲,西拍拍,轉了一圈又一圈,努力回想當日是從哪個方向進來的。轉了一時,也無絲毫頭緒,慢慢靠著石壁坐了下來,垂眼一瞧,正看見一團物事縮在手邊。她心裡一震,顫顫地撿起,正是當日她所著的睡裙。那睡裙已破損不堪,近三月無人理會,自是塵土滿積,看上去像個古物,頗為蒼涼。
蘇辛別過眼去,不忍再看,卻恍然間見到不遠處石壁底部似是有個洞。她過去細瞧,那小洞大約女子皓腕粗細,也無甚特別。她拍了拍周遭石壁,也不見有何蹊蹺,只能軟坐在那裡,心想,或許晚上那時空之門才會隱然開啟吧。
人若是有了心事,便會覺著天長日遠,甚是難熬。晉蘅在書房中坐著,儘量寧心靜神,卻不覺間愈加煩亂,終是毫無徵兆地立起身,整個紫檀書案霍地坍了個粉碎。
☆、第六十七章 廝纏
夕陽日暮,洞中的溫度漸漸低了下來。蘇辛不知是何時靠著石壁睡著的;此時已被凍醒。她打了個噴嚏;迷迷糊糊地仰頭望望懸在洞口的那一小方天空,但見幾縷紅霞;如誰騰飛而過時甩丟下的舞袖飄帶。
蘇辛抱著肩雙手在臂上搓了搓;想減少些寒意。她忽然感到了一種莫名淒涼的孤獨,許是這靜寂又閉塞的環境所致。估計此刻方圓五里內再無他人。
蘇辛扶著石壁起身;暗悔自己未帶火折。撿出些饅頭之類仔細吃了,她又仔細略拈了幾塊老伯特意準備的炸餅;在小盒中的醬料裡蘸了;小心放入口中;再晃晃那一大壺清水;有些不捨之意。她暗想;這些東西勉強是依七日的量準備的,應該夠了吧?
她實在篤定,時空門這種東西,一旦違天逆地地形成了,是斷不會短期便消亡的,怎麼也要在那裡呆上個三五七載,直到環境因素內裡發生了改變,消亡方罷。此皆乃蘇辛在她師父的破舊筆記上所見,可見她師父當真是交遊“甚廣”,所知“浩繁”……當然,以其師的瘋癲屬性,其所交之友,自然也正常不到哪兒去……
哎,或許運氣好的話,今晚便能回去呢?想著,蘇辛又開始兢兢業業地左拍右打……轉了幾圈,終是無果,她琢磨著如此也不是正法兒,靈機一動,將身上腰帶解下往地上塗了些黑灰,趁著天光仍亮,將所拍打檢查過的地方俱抹上痕跡,重又走了一遍。
她安慰自己,儘管目前一無所獲,至少排除了一些不可能的所在,也算距成功之處接近了許多。
饒是如此,蘇辛仍舊不可避免地有些沮喪。她隱隱有些害怕。且不說這些食物能不能挺得過七日,若是七日後她依舊沒有探出那門的所在之地卻當如何?
蘇辛猛地抬頭,天黑夜升。她忘了一件事,一件大事。初時,老伯一家乃是凡夫平民,自然經不起外頭那林子的折騰,是以她也未提,只當聽天由命,與其在這幾無一人相識的陌生境地裡獨自含悲帶怯,不若一搏,重返屬於她的真實世界。
可後來遇到紫曲就不同了。紫曲既是來去自由,蘇辛很是想拜託他七日後來瞅一眼自己!事實上,蘇辛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