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默默地看著這個有些激動起來的女人,對她現在想要對人傾述的心情,其實他很瞭解,也很有感觸。一個人當他心裡有許多心事卻悶在肚子裡無人傾述,真的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當年陳哲他剛剛被老頭帶到歐洲,生活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天天除了學習練功,就沒有任何事情可做。那時候他不但沒有朋友,甚至連可以交談的人都沒有。對故土的思念,對未來的惶恐,讓他滿腹心事,卻無人可以述說。這種寂寞痛苦的滋味他嚐到過,所以對馮雪凝現在的處境,他感同身受。
因為陳哲是個性格堅忍的男人,所以當年他熬過來了沒有瘋掉。但面前的母雪凝,她只是個無助的女人而已。如果不給她一個傾述的機會或許她會崩潰也不一定。
所以在聽到馮雪凝的請求後,陳哲沒有冷漠的搖頭或者站起來走開,而是笑了一下,道:“你的事情我的確不感興趣。確切的說,是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的。不過,這不妨礙我當今很好的聽眾。反正現在還有點時間,我杯裡的酒還沒有喝完。你說吧,我就當聽個故事好了。”
馮雪凝頓時欣喜異常,心中對這個男人又增添了幾分好感。感激之下,她道:“真的嗎?那真是謝謝你了。要不這樣吧我再請你喝一杯,今天晚上你喝多少都算我的,怎麼樣?”
說著,她也不等陳哲同尊,馬上就舉手招來了酒吧服務生然後說道:“給這位先生再來一杯,就他現在喝的這種。還有,我的也再要一杯,請快一點。”
服務生馬上離去拿酒了,馮雪凝似乎有些興*奮了起來,轉過頭繼續看著對面這個男人,笑著又說道:“陳哲我發現你真是一個很有風度的男人。現在我越來越相信,在你跟胡蕊的事情上,你肯定是沒有錯的。本來聽了胡蕊的話,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沒有教養,粗俗不堪的男人,現在看來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陳哲聽了也只有笑笑,他知道從胡蕊口中說出來的自己,肯定非常的不堪和難聽。不過像她這種女人,陳哲重來就沒把她放在心上過。她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不會影響到他的絲毫心情。
兩杯酒很快就送來了馮雪凝端起她自己的那杯,一口氣又是半杯下去。或許是因為酒量一般的原因吧,這一杯半雞尾酒下肚她的臉上就開始暈紅了起來,精神也更見亢奮。放下酒杯後她定了定神,開始對陳哲述說起她的委屈和苦悶起來:“陳哲,也許你還不知道吧?在我當這個秘書科的科長之前,我是公司老總裁,也就是現在公司齊總父親的專職秘書。那時候………接下來半個多小時,馮雪凝就這樣絮絮叨叨的述說著她自己的那些事。什麼丈夫懷疑她跟老總裁有染啦,什麼家庭冷暴力啦,她對丈夫的忍耐和補償啦等等等等。陳哲雖然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但作為一個安靜的聽眾,他還是明白了馮雪凝為什麼這麼委屈。
是的,當一個女人為了自己的家庭如此拼命工作的時候,卻要被幾乎是她養著的丈夫指責甚至背叛。這種委屈,換了誰都忍受不了。馮雪凝的忍耐力還算是厲害的,一直要到親眼證實丈夫已經出軌背叛了,她才下決心要解除這些痛苦,不再忍受下去。換了別的女人,或許早就把這種混蛋老公一腳踢開了。
也許是內心實在痛苦吧,也或許說話太多的原因。在這半個多小時的傾述中,馮雪凝不但早就喝完了這第二杯雞尾酒,而且接連又要了兩次,前後一共四杯雞尾酒下肚了。一開始陳哲還不以為意,因為這種藍色的雞尾酒看上去每杯都是淺淺的,好像根本喝不醉人的樣子。可走過不了多久,馮雪凝說話開始舌頭打結,人也坐不安穩,有些搖搖晃晃起來。這下陳哲就知道不能再讓她唱下去了,所以在她又一次舉手招酒吧服務生過來要酒的時候,他馬上站起來拉下她的手,然後說道:“不要再喝了,到此為止吧。我看你話也說得差不多了,那就結賬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