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錦雲在他們心裡簡直彷彿神明一般了。
霍錦雲生生受了這些感謝,沒敢吭聲。
等到大傢伙走了,他悄悄地把福寶叫到了一邊;“福寶,這次的事,你咋知道的?”
他知道福寶當初找上自己的用意,不光是自己在生產大隊有點威望,還因為自己這個身份更適合說這個事,看著那些把他當神仙的人,他心生畏懼,甚至不敢說出這是福寶告訴自己的。
試問,自己一個有知識有文化的人面對這種崇拜都心生畏懼,更不要說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真要有什麼名聲傳出去,她以後還能過正常的日子不?
福寶抿唇笑了:“謝謝你,錦雲哥哥,這次如果不是你,肯定得有大麻煩了。現在雖然大家只有陳糧可以吃,但熬一熬,艱苦點,應該不至於死人。”
霍錦雲無奈;“福寶,那這事……?”
福寶歪頭,有些調皮地衝霍錦雲笑:“錦雲哥哥,這不是你夜觀天象看出來的嗎?這份功你就領了吧,鄉親們會記著你的!”
霍錦雲無奈了:“可我——”
福寶卻收了笑,一本正經地說:“這就是錦雲哥哥的功。”
她是沒辦法出這個頭的,她出來說了估計也沒人信,所以霍錦雲最適合,也只有霍錦雲能做,這就是霍錦雲的功勞。
霍錦雲想想,只好不說什麼了。
他看出來了,福寶不想提這事,那他也只好不提了。
只是從那天起,他看著福寶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了。
有時候他會暗暗地觀察一下福寶,看她低著頭安詳認真讀書的樣子,看她偶爾間笑起來單純的樣子,他卻心裡憑空生出一種畏懼的崇拜。
這……真是活神仙哪!
*********************
出了這種大暴雨,發生了這種大事故,各家都在忙活,忙著修雞窩修豬圈,忙著壘牆頭修屋頂,也忙著清點家裡的糧食,當然有些比別人聰明機靈點的,已經進山裡各種採摘野菜野果什麼的,凡是能入口的,都要薅一遍。
為啥?因為但凡有經驗有經歷的老人都知道,接下來怕是要出現一些大的捱餓世間了。
遇到這種災荒年,樹皮都能被啃光,更不要說這些野草啥的,這都是好東西,現在當然得提前備著,採回來後曬乾了晾著收起來,以免以後被別人採光了。
幾家歡笑幾家愁,劉招娣哭得簡直像上吊,整夜整夜地睡不著,牛三妮卻樂滋滋的,她看著自家的糧食,樂開了花,特特地蒸了一鍋棗糕,跑到苗秀菊那裡給苗秀菊吃:“娘,這是孝敬你的,這次可真是多虧了你!”
苗秀菊坦然享受了那鍋棗糕。
她看開了,看開了就得多吃,多享受。
劉招娣幾次挪蹭著過去苗秀菊那裡,磨蹭來磨蹭去就是不好意思張嘴,她是想苗秀菊主動說給點糧食,但是苗秀菊裝傻充愣,就是沒提這茬,把個劉招娣氣得不輕。
更可氣的是,每次她過去,沈紅英就也跑過去,各種言語揶揄,那意思,就是不能貼補。
劉招娣氣得跺腳,沈紅英啊沈紅英,你至於嗎,你到底啥意思。
沈紅英暗暗心想,能啥意思,反正你自己做得孽,別想沾老人便宜。
至於她自己,扒拉扒拉自己家去年的陳糧食,提著籃子揹著竹筐上山,她也得打點野食,省吃儉用了!
這其中最忙的自然是陳有福。
陳有福都顧不上自家的事,牆頭倒了他讓他媳婦修,他媳婦哭成了淚人兒:“你就顧著忙生產大隊的事,你也不顧顧家裡?你怎麼不數數家裡的糧食夠吃多久?你知道別人都上山打野菜去了,你怎麼不動彈?”
陳有福跺跺腳,嘆口氣,一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