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禮,也為自己剛剛那些可笑的想法。
“你好,林小姐……”儘管楚雲樵竭力地控制了自己的震驚,但伸出手的那一刻,微顫的手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
剛剛,就在林嫣然再度抬頭的那一剎,他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第一次匆匆一瞥,自己以為是思念過度出現了幻覺。可此時,那張大大方方向著自己微笑的臉分明是那樣的真實。
可能麼?面前的這位林小姐,面前的這張再熟悉不過的臉……他全身的血液似乎在這一刻突然沸騰……
他的心劇烈地跳動了幾下,大腦一片暈眩。楚雲樵狠狠地攥緊了拳頭,讓指甲掐進掌心的痛刺激著自己不至於倒下去,然後才淡淡地對林炯說:“不好意思,林先生,我突然想到有要緊的事跟助理說,我想去打個電話。”
“您請便。”林炯忙退過一邊,讓出一條道來。
楚雲樵幾乎是踉蹌著走到一邊的僻靜處。先顫抖著手從風衣的內袋中摸出個藥瓶,倒出6粒,塞進嘴裡,再靠著一邊的牆,微閉著眼,靜等那些藥發揮作用。
可能嗎?當年,是自己親眼看到的那份遇難者名單。雖然支撐不住提前回國,但岑豪留下來。事後,他親口對自己說,他親眼看到了若楠和娟娟的遺體,還親自送了她們最後一程……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岑豪編出來騙自己的?
楚雲樵緩緩地睜開眼。遠處,那一對璧人已站上禮臺,笑意盈盈地望著臺下眾人。那淺紫長裙中包裹的人兒分明就是若楠的翻版:那淺笑、那嬌羞、那柔情、那平和……那一切的一切!
楚雲樵再度握緊了拳頭,抵禦著渾身各處傳來的痛。最近,這個藥效來得似乎更慢了。毫不猶豫地掏出剛才的藥瓶,再倒出兩顆,塞進嘴裡,目光卻一動不動地盯著遠處臺上的那個淺紫人影,記憶中的她與臺上的她漸漸合成一人……
狠狠地戰慄了下,楚雲樵掏出自己的手機,迅速地撥了岑豪的號。
“雲樵?”電話只響了一聲便被接起,岑豪的聲音中透著擔憂。
“你當年,確定看到了若楠的遺體?”電話中楚雲樵的聲音還算平穩,不過無頭無腦的一句話讓岑豪楞了半晌。
“小豪?”楚雲樵的聲音提高了些,帶著一絲懷疑和不耐。
“那個……是,我看到……”岑豪答得有些遲疑。畢竟,當年那場災難下來,所謂的遺體早已發漲變形,辨不清面貌。如果不是那具屍體右手無名指上那枚他再熟悉不過的戒指,他怕是也不確定那個就是許若楠。可是,這個過程,回國後,他並不曾給楚雲樵提過,只說找到了遺體,處理了後事。自此,此事便成了一個禁忌,再無人提起。誰想今日……
“你確定?”楚雲樵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確定……”什麼東西都有可能錯,婚戒是不可能錯的。“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剛剛,我看到了……若楠……”楚雲樵再望了一眼臺上那個紫色的人影,淡淡地說。
“雲樵……”岑豪驚呼。
“或者說,一個和若楠酷似的女孩……”
楚雲樵緩緩地結束通話了電話,漠然地支起身,向著禮臺走去。
這樣的結果原本就是清楚的。雖然當年,自己不曾親眼目睹,雖然這五年來,無人再在自己面前提及,但這一切都不能改變那明明白白的結果,雖殘忍卻肯定的結果:若楠,自己的若楠……早已,不在了!
楚雲樵的身子再度踉蹌了下,他只得停下腳步,等心臟那裡那陣尖銳的痛掠過,才繼續往前走。
臺上的,只不過,是一個和若楠酷似的女孩。想想剛才她看向自己的眼神,茫然中帶一絲羞怯,分明就是不認識自己的樣子。如果真的是若楠,她的眼中斷不會流露如此的神情。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