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老婆越來越能幹了。只是……”楚雲樵臉上浮起一個有些嘲弄的笑:“做好了嗎?”
“張媽在幫我烤,烤好了應該會叫我。”
“希望不會是‘椒鹽石頭蛋糕’……”楚雲樵故意蹙起眉,一副難受得不行的樣子。
“得了,人家偶爾犯個錯,你就成天掛在嘴上,好像我從來沒做成事的樣子……”話沒說完,想起上週自己烤的“松花桔皮蛋糕”那副“尊榮”,忍俊不已。
“這次,是張媽放的糖,放心,不會放成鹽;也是張媽幫我看著的火,不會把5分鐘轉成50分鐘啦……”
“若楠,辛苦你了……”楚雲樵看著面前忽地一臉認真的女人,也收了臉上的笑,神情凝滯。
“看,又來了,老頭子……”許若楠點了下楚雲樵的鼻尖:“你啊,現在像老頭子一樣嗦了……”
“我有那麼老嗎?”
“有啊!”許若楠笑著把臉伸過去:“好多皺紋,白頭髮,還有,重複幾十遍的話……呵呵。”
“還不是被你氣的!”
“那好吧,不氣你,我走了……”許若楠繼續戲謔。
“不許!若楠,坐到這兒來。”楚雲樵拍了拍自己的腿。
“不了。我又胖了1磅,會壓壞你的。”許若楠做個鬼臉。
“沒事。反正……它們也沒感覺!”男人的臉又蕭瑟下去。
“好了,怕了你了,我坐。人肉恆溫板凳,好舒服的。”一邊說,許若楠一邊小心地坐在楚雲樵的那兩條明顯又細了一圈的腿上。雙手下意識地開始按摩。
“若楠,其實,你原本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男人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最好的都已經在這兒了,還要更好的做啥?”許若楠轉過頭,面向楚雲樵:“去年你在病床上沒有知覺的時候,我告訴自己,只要你能醒來,就是最好。結果你醒了。我於是又告訴自己,只要你能恢復說話的功能,就是最好。結果你能說會道花言巧語了。現在啊,我告訴自己,只要你能保持現在這樣,就是最好。你不僅做到了,還一天比一天好。你看,你的手能分那麼小的東西了,說不定哪天就又能拉小提琴了。還有你的腿,雖然現在它們還不能動,但我知道,那是在蓄著勁呢。等它們蓄好了,哪天又可以給我表演個‘絞鎖’了。雲樵,你知不知道,那晚上,你真叫一個帥啊……”
“你看到了?”
“那當然。不過隔著門縫,看不大清楚,所以哪天你得跟我單獨表演下。”
“好!等我好了,天天表演給你看。”
“對了,今天下午要去醫院做復健,我已經給小楊打電話了,他會來接你的。”許若楠慢慢站起來。逗他開心的話是說了,不過他這腿不能受力太久的。
“還是不讓我陪你去?”許若楠試探地問。
楚雲樵輕輕地搖搖頭,臉上掛著個淡笑。
“個人隱私,恕不接待!”
雖然他笑得那麼自然,說得那麼順暢,但看在許若楠眼裡,卻多了一份酸楚。
每一次復健回來,他得在床上躺1…2個小時才恢復點人氣。就是用腳也能想到那份艱辛。他不讓自己去,其實是既不想讓自己擔心,也不願自己看到他狼狽的樣子。
這個男人,不論在任何情況下,骨子裡,都還是驕傲得可怕!
“若楠,若楠……”張媽站在門口大聲招呼著,“蛋糕好了。”
“待會兒嘗我的傑作吧。”許若楠得意地衝楚雲樵一抬眉毛,向屋裡奔去。
只一會兒,許若楠便端著一個盤子走了出來,臉上的神情有些尷尬。
“雲樵,開飯了。”她的聲音出奇地溫柔乖巧。
楚雲樵的臉上露出瞭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