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宣，各自走到床邊。

周時憶脫下外套，仰躺在簡易的摺疊床上，一手枕在腦後閉上了眼睛。

陳陳在床邊默默坐了會，又起身蹲在摺疊床邊，戳了戳他的胳膊。

&ldo;失憶，&rdo;她小聲說：&ldo;你要不要睡我那張床？&rdo;

這摺疊床實在是太小了，周時憶個子又高，一雙長腿只能委屈地蜷著。

周時憶掀開眼皮，看她：&ldo;不用。回去睡覺。&rdo;

陳陳不肯：&ldo;不行，我看你這樣睡太難受了，你如果不睡值班床我就回家了。&rdo;

她又拿出高中時軟磨硬泡外加威脅那一套：&ldo;我現在就打車走。&rdo;

&ldo;……&rdo;

周時憶被她磨得沒辦法，坐起來，&ldo;我值班時不怎麼睡覺，明天回去補覺就好。&rdo;

&ldo;不行，你剛做了那麼久的手術，要好好睡一覺。&rdo;

周時憶無奈：&ldo;夜裡會有病人的，沒辦法好好睡。&rdo;

他牽起她的手，將她按坐在床上，低沉的聲音帶了分勸哄：&ldo;睡吧。&rdo;

陳陳在他無聲的注視下終於妥協，她慢吞吞脫掉外套，躺下，將被子拉到胸前。

&ldo;晚安。&rdo;周時憶低頭，用手背輕撫了下她的臉頰，轉身欲走。

下一刻，手指被她抓住。

他怔了下，轉過身去，就看見黑暗裡小姑娘眨著雙濕漉漉的眼睛，眼神裡滿是乖巧與懇求：&ldo;我保證不把你當娃娃抱還不行嗎？&rdo;

手指上驀然一緊，周時憶下頜線慢慢鬆弛，唇角緩緩翹了起來。

等兩人並肩躺好，氣氛又變得旖旎起來。

陳陳努力壓抑著自己的呼吸，連口水都不敢吞嚥。手腳好像也不再是自己的，僵硬伸直，躺成了一個火柴人。

之前的那點睏意早就煙消雲散，她緊閉著眼睛，腦中一片清明，像是連喝了三罐紅牛般精神抖擻。

不知過了多久，耳尖捕捉到周時憶清淺而規律的呼吸聲，她才如釋重負般輕喘了口氣，輕輕側過身子，睜開一條眼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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