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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在於,屬於吳縣的西橋頭這邊沒有石壁。
林泰來長嘆一聲,回頭要向縣裡反映下,基礎設施怎能不如長洲那邊?
眼睛瞄著對面的石壁,林教授只能上前幾步,對著橋面上的長洲縣衙役們喝道:“戰又不戰,退又不退,卻是何故!”
對面衙役們紛紛破口大罵“不懂事”和“不會做人”,聽說你林泰來也是混社團的,怎麼一點情商也沒有?
現在是一個人和幾十個人對峙,眾目睽睽之下,一個人這邊不先退,幾十個人這邊好意思主動先退?
要退,也是你林泰來先退,這才符合江湖規矩!
張武想起屢屢被教導要用腦,便也上前幾步,對著長洲縣衙役們喊話說:
“橋面如此狹窄,更適合我家坐館施展!故而你們擠在橋面上也無用,不如後退到橋下列陣去!”
剛才衙役們追的衝動,追到了橋上,聽到這話,頗覺的有道理。
尤其是跑得快,不幸成為最前排,不得不站在橋上直面林泰來的人,立刻就想趁機往後退,撤到後面去。
但後面的人想法又各自不一,於是長洲縣這些衙役們內部之間,出現了小小的混亂。
張武得意洋洋,正想著向坐館炫耀時,忽然就看到坐館人影一閃,衝了上去,舉起雙鞭就開打。
張武迷茫了,不是要用腦嗎,怎麼坐館二話不說又開始莽了?
隨著實戰經驗越來越豐富,現在林教授文學事業不見長進,但打團戰的嗅覺越來越靈敏。
戰機稍縱即逝,但還是被林教授捕捉到了。
長洲縣衙役前後排矛盾,注意力分散的時候,橋面上的前排突然遭受了鐵鞭的打擊。
此時前排衙役毫無戰心,但在狹窄的橋面上,又逃無可逃,不想受傷就只能紛紛從橋面上跳到河裡。
於是就見像是下餃子一樣,一連十幾個人掉進了水裡。
周邊響起了漫天的喝彩歡呼聲,沒有白圍觀,果然看到了集體跳水的熱鬧!
沒在橋面上的衙役紛紛後退,一直退到了路口,重新集合,緊張的盯著林泰來。
這個姓林的不會真想一個打幾十個吧?那麼打還是不打呢?
官老爺們怎麼還不到場,連個下令撤退的人都沒有,太煩心了。
林泰來再一次用鐵鞭清理出了通向文學的道路,站在了橋東頭的石壁前。
略加沉吟,將鐵鞭換成了筆墨,提筆在石壁上寫道:“那年十八,感懷三首”。
其一:
忽忽青春逆旅休,半生贏得一生愁。
與人會飲從沉醉,是處無家且浪遊。
水氣夜迷燈火市,江風涼似管絃秋。
不知一枕黃粱夢,更上誰家舊酒樓?
其二:
食肉何曾盡虎頭,十年書劍海天秋。
詩文幸未逢黃祖,襆被今猶窘馬周。
自是汝才難用世,豈真吾相不當侯。
須知幼歲拏雲志,曾許人間第一流。
其三:
金粉東南十五州,萬重恩怨屬名流。
牢盆狎客操全算,團扇才人踞上游。
避席怯聞文字事,打拳都為稻粱謀。
田橫五百人安在,難道歸來盡列侯?
連續三首七律,從個人遭遇到憂憤當今時事,情緒和深度層層遞進,藝術感染力十足!
穿越以來,這算是一次大製作了,就是加起來有點長,寫了好一會兒。
幸虧礙於林教授的威名,長洲縣衙役們沒有過來打擾林教授進行文學創作,所以想混文壇首先要能打。
林教授寫完後,自己又看了一遍,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