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過自己避著些她罷了,反正她也不打算再嫁了,一般女子在意的婚事上她也拿捏不了她,久了,心氣便能平了。
“分天下而治?她這是叛國!”靖安眉眼森冷凜然,顯然是動怒了,“怪不得謝相要辭官,追究下去恐怕是萬死難辭其罪!如今謝家是打算大事化小,借孝字相壓,息事寧人嗎?”
“阿羲,陛下回鑾已有半月,鐵血手段,此事卻一直懸而未決,你當知他為難之處。謝太妃不但謀逆,而且形同叛國,他不得不處置,但那是他生母,他若處置便是陷她於萬劫不復之地,不但謝太妃遭千古罵名,便是陛下恐怕也要被聲名所累。此事不是外人可以插手的,御前你也莫要提起。”謝謙之勸阻道。
“照這般下去,謝太妃恐怕還是會安享太后之名,在後宮怡享天年,百年後還要入帝陵?她也有臉去見我父皇,孝字壓頭,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靖安面色沉鬱。
“難道你要陛下親自處置她嗎?還是說你要逼陛下處置自己的生母?”謝謙之亦是神情嚴峻,她處境本就尷尬,性子又剛烈,不逼她看清利害,他還真怕靖安會捅到御前去。
靖安聞言只是冷笑,摩挲著袖中方印,看來鳳印歸還之前她還得做件事情。
謝謙之沒想到,這次靖安沒把事情捅到御前,卻親自賜死了謝太妃!
第九第十一章
“不,你不能……”塗抹著豔紅丹蔻的尖利指甲直指靖安,謝太妃鎮定自若的臉上終於有了裂痕,眉頭高挑,眼神狠戾,“我是陛下生母,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處置我的。靖安你這是忤逆犯上,大逆不道!”
“忤逆犯上,大逆不道的人是你!”靖安低斥道,宮門在她身後層層閉合,隔絕了陽光。
“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謝太妃幾乎是衝到了靖安面前,眼神中已透出悽惶,她也不過是強弩之末了,“開啟!來人啊!給我開啟!”
宮人跪了一地,卻都在哀哀哭泣。
謝太妃的指甲幾乎要摳到靖安臉上,那雙眼裡滿是怨憤,似是要生生要挖出幾道血肉才能平息她心頭之恨。靖安眼神冰冷的望著她,早有宮人拉住謝太妃的胳膊,她是掙脫不開的。
“娘娘這樣子,還真是可憐。”薄唇輕翹,她笑得恬淡,無怒無喜。落在謝太妃眼裡,依稀便是當年安寧宮中朱後的模樣,也是這般,猶如俯視螻蟻一樣望著她們,彷彿他們心中最陰暗的心思都在她眼裡一覽無餘,叫人不自覺就卑微到塵埃裡去。
“夠了!你已經死了,朱後的屍骨都應當爛了,這六宮的主人如今是我,是我!”謝太妃喝道,似是對靖安說,又似是對故人言,“我的兒子才是陛下定下的九五之尊,你兒子已經爛到泥裡去了!不要這樣看著我,賤人!”
靖安聽著她口出不遜,看著她猖狂,她也訝異自己竟沒有絲毫動怒的痕跡,只覺得眼前這人,和王婉一般,都可憐到了極致。
謝太妃似是漸漸回過神來,抬手扶了扶鬢邊鳳釵,宮人們攝於其威勢,不覺竟鬆了手,她理理衣襬,雙手輕疊在腰間,繡著鳳穿牡丹紋樣的衣袖富麗堂皇。她看起來是那般的端莊高貴,又透著謝氏女所特有的清傲,讓人絲毫瞧不出她方才的瘋狂。
“靖安,你要殺我?呵,你以為殺了我,你還能活著走出這座宮城嗎?我縱使再有錯,陛下也會顧念母子情分,顧忌天下言論。而你,好不容易苟延殘喘被人施捨了一條命,卻要來挑釁君威嗎?”謝太妃環顧四周,觸及她目光的宮人們都紛紛垂目,懦懦不敢言,“何況,你帶人直闖禁宮,如今還能再宮闈中調動禁軍,讓他們聽命於你,你說陛下會不會忌憚,你還嫌自己的命不夠長嗎?”
“他們並非聽命於我。”靖安是隨手從衣袖中取出鳳印,輕笑道,“執鳳印者執掌六宮事,他們不是是忠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