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耐。
但因此,也就意味著,他很可能面臨林飛的報復。
逃,他是不能逃的,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在臨安,青蜂堂是自己從父輩手上就接過的基業,哪能說不要就不要?
可他必須要做最壞的打算,萬一自己沒辦法挽回局勢,家破人亡,那也難說,人在江湖,生死也就不過一朝夕。
他沉思了許久,拿起了桌上電話,回撥給了花襲。
電話裡的花襲語氣也略顯沉重,作為跟隨吳欽多年的情人和下屬,她能大概猜到吳欽此刻的想法。
“花襲,你安排一下,把東錦送到澳洲去,我那裡有一處別墅空著,你也知道,給他安排幾個身手好的,再安排一個會照顧人的”。
他第一時間考慮的,還是獨子吳東錦。
吳東錦這次主動招惹了林飛,恐怕林飛若想反手來一下,目標多數是他。
只可惜吳欽也不知道,林飛最不愁的就是找人,送去國外,反倒是給了他更輕鬆動手的機會,還不如留在臨安。
“真的要走到這一步麼……要不要,我們試著去接觸下林飛,好好談一談,或許他並沒打算跟我們勢不兩立”,花襲幽聲道。
“哼哼”,吳欽笑道:“就算他說不會跟我們做對,我都不敢相信他。想想他那股子狠勁,四個血鴉都在他手下毫無還手之力,恐怕只有會長手下的能人,才可以治住他。
總之,既然我們暫時沒辦法動他,只有避風頭,先確保東錦的安全再說”。
“知道了”,花襲嘆了口氣,關心地道:“你自己也多增派一些人手,不夠的話我從家族要一些高手來,你也應該把這事告訴會長,會長或許還會派幾個高手來幫你。”
“襲兒,不要多想了,你其實很明白”,吳欽長長嘆道:“會長肯定是對這件事一清二楚,畢竟這可是鬧到京城的大事。但會長遲遲不跟我聯絡,也沒表示,說白了,就是想看我自己怎麼應付。
何況,近來我們做事老出岔子,上次是斷掉了聖殿騎士的交易渠道,這次從我這裡折損了四名血鴉,會長能不遷怒我,就已經是很給面子了。我們老吳家在青蜂堂已經坐鎮幾十年,會內的其他堂口的家族,還沒有這麼長時間的。
恐怕如果這次的難關渡不過去,會長也打算讓其他人順便頂替我們了,呵呵……下面那群眼紅的傢伙,不都嘴饞著臨安這塊肥肉麼。”
“不會的……不會的”,花襲顯得有些激動,“你放心,我會幫你一起走過這難關,哪怕林飛有通天手段,這畢竟是夏國,國家不會允許地下世界大亂的,只要到時候我們把風聲搞大,相信國家顧慮到維穩,也會幫我們限制林飛”。
“希望吧”,吳欽臉上流露出幾分汗顏與憐惜,“這一次的難關,不知道能否渡過……但……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
“別說這種話……是我自願的……”花襲有些哽咽,在電話那頭,女人已經淚流滿面。
……
京城,軍區一處重兵把守的大院。
大院的中央天井,是一片茂盛的植株,一派鳥語花香的景色,完全不似外圍看起來那般莊嚴肅穆,反而透著幾分閒情雅緻。
一張青石方桌邊,幾名披著軍裝,亦穿著白襯衫,上了年紀的老人,正一邊品著香茗,對著棋局,一邊討論著什麼。
而幾名老人不遠處的一些刁鑽站位,都佇立著目光銳利的男女軍人護衛,各個看起來都精氣十足。
“陸老頭,你這麼放過那個小傢伙,真不要緊?看看那小傢伙殺人的場面,嘖嘖,跟當年咱戰場上見著的千人坑有得一拼啊”。
臉型瘦長的老者下完手上的黑子後,抬眼看了看對面正品茶的另一老人。
那姓陸老人頭髮花白,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