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
“舅舅!”
祖孫倆同時出聲,又同時噤聲,實在無法念出上面的數字。
“福旺,你來大聲念。”
“奴才遵旨。”
福公公來到書案前,“造辦所司監預估七十萬兩白銀,競拍最高,無法估算。
工部丁侍郎預估七十五萬兩白銀,競拍最高,不低於一百二十萬兩。
禮部尚書周大人預估八十五萬兩白銀,競拍最高,不會少於一百八十萬兩白銀。”
慶豐公覺得眼睛發黑,房書蝶是真的害怕了,腿腳發軟。
周茂可是慶豐公要求找來的人。
他給出的價格還是三人中最高的。
“慶豐公,你現在還覺得靈毓要一百萬兩白銀,多嗎?”
慶豐公的嘴蠕動了半天,費力的說出,“不……多。”
“不”字幾乎沒有音。
景仁帝沒與他過多計較,而是問房書蝶。
“嫻郡主呢?你覺得賠償多嗎?”
“舅舅……”
房書蝶扭著手指,嬌柔的說道:“玉石的價格本就是虛的,根本沒有具體的衡量標準。”
“哼!你懂什麼?造辦所司監,給她解釋解釋。”
司監作了一揖,對房書蝶解釋:“玉石的價格估算涉及多個因素,主要包括顏色、透明度、品質和紋理、重量和大小、工藝等。
在實際估算過程中,還需要考慮原石價值、加工價值和後續會產生的其它價值。”
“不錯,品珍閣這套玉飾所採用的原石是極其罕見、極其珍貴的。”
周茂忍不住感嘆,“而且品珍閣工匠的手藝也是極為優秀。這套玉飾的款式設計新穎,做工精湛。就憑這個也值幾十萬兩。更別提那罕見的帝王綠。”
說來說去都是站在宋時玥那邊的。
房書蝶對玉石雖然瞭解不深,可作為高門大戶的女子,豈能不知道點兒皮毛?
她原本就是仗著身份想要賴賬,可現在,皇帝舅舅根本就不顧念親情。
“郡主,這一百萬兩賠償銀,你可認?”
景仁帝的聲音冷沉,氣勢迫人。
房書蝶看看自己祖父,見他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這才說道:
“舅舅讓我認,我就認。但要通知我母親。”
“那是當然,憑你,是賠不起的。”
這是實話,但房書蝶卻覺得很受辱。
她不由得小聲嘀咕,“我,我是拿不出。整個大楚也沒有幾個女子能拿得出。”
“郡主此言差矣。”
耳尖的顧玉宸,聽到的嘀咕嗤之以鼻。
“我夫人就拿的出百萬兩銀子,甚至更多。”
宋時玥嗔道:“別胡說!誰能有長寧公主富有?”
財不外露,不懂嗎?
這個傢伙一向高調,可也要分時候啊。
“是是是,夫人說的是。”
顧玉宸自知說錯了話,立刻彌補。
“皇上,長寧公主應該不會賴賬了。”
“當然,她若敢賴賬,敗壞了皇家的名聲,公主也不用做了。”
房書蝶臉色一白,母親聽到皇帝舅舅的話,會有多難過。
慶豐公和房大夫人卻是在想,皇上這是因為郡主,連帶的對公主有了微詞?
不管怎樣,房書蝶認下了這一百萬兩銀子的賠償款。
景仁帝好聲的對宋時玥的保證,必定會為她要到賠償款。
事情敲定,眾人告退。
房家三人神色晦暗至極,宋時玥等人神情舒朗。
景仁帝站在窗前,面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