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名狀的感覺襲上心頭,葉清歌心中快速閃過《太陰玄清衍天術》的法訣。她身軀微微一震,伸出手來,手指凝空划動,情不自禁地施展出五行破禁術來。
開始之時很是緩慢,幾息過後,她手指移動的速度已是越來越快,越來越玄妙,最後筆走龍蛇般接連寫出了百數個符文出來,直到那感覺消退,正好手指停在了最後一筆上。
而她體內的靈力漩渦,便在此時,一下開闢出了一條她從未察覺到的隱脈,靈力洪流如暗河之水,很快便滲入到了一個隱穴之內。 ;頓時,如金鎖斬開,天地貫通,一種荒古浩瀚的氣息從這隱穴中逸散而出。
天池中的水行靈氣被她吸入之後,全都灌注到了這隱穴之中。這隱穴承受著浩蕩的水行靈氣源源而入,卻絲毫沒有滿溢的跡象,如無底深淵一般,且靈氣充盈,直欲勃發而出。
“這是?”葉清歌運轉起“滄瀾水壁”神通,身周泛起一層水藍華光,她只覺體內水行靈氣滾滾如大河般發出隱隱潮汐之音,似源源不斷般,已有那“天河”雛形。
她睜開雙目,緩緩調理氣機,此時便是神魂中也隱隱有一股刺痛之感,但她的眼神中卻不禁流露出了欣喜之色。有此隱穴,便不必擔憂施展神通之時水行靈氣不足之事,便是出了溟淵大澤,也不會耽誤修煉。
她沉吟一會,心道:“此隱穴來得蹊蹺,且先稱之為‘荒淵’吧。”
再默坐片刻,細思方才之事,心中也不禁起了一股後怕之感。她全然未曾想到今日修煉竟會生出如此變化,那玄奧感覺此時再回想起來卻已是印象極為模糊,方才若不是抓住那靈覺妙感,及時以五行破禁術寫出那些符文,如今她怕是輕則前功盡棄,重則會身死道消了。
幸好,如今也算是功行圓滿。
葉清歌灑然一笑,起身放鬆地往水閣玉臺走去,走到水邊抬頭遙望蒼穹,卻是默立良久。想那陣法禁制用普通文字寫下已是難述其意,唯有以那符文方能承載其理。而那婆娑樹上的金色文字便是解讀也不可為,她心中不由揣測,想必只有那上古大能,仙界真仙在感應玄機,體悟天地至理之時才會寫就這般文字吧。
……
璇璣島上,杜蘭目光復雜地看了看手中的傳音符幾眼,顫抖著手展開,臉色微變,很快便又緊緊合住。她在屋內走了幾步,坐下又站起好幾次,最後咬唇拿起一塊通行令牌,走去外面對一侍女道:“幫我轉告華薇,說我在島上憋悶,出去轉轉。”
溟淵大澤各處常有值勤玉舟往來,不能飛遁者可持令牌乘坐,倒是方便。璇璣島上如今也有了僕從侍女,因此玉舟也經過此島。
侍女道:“你又要出島?如今雖島上無事,但也要早些回來,華姐姐已提醒你好幾次。”
杜蘭心中有事,沒好氣道:“要你來多嘴。”
那侍女瞪了她背影一眼,暗道:“哼,你回來自己去交待吧,我便不多嘴告知華姐姐了。”
以杜蘭的身份,只能去往溟淵大澤下院的幾處地方,其餘各地無命令自是不能去的。她乘著玉舟到了逍遙島,往一座靈山走去,很快到了一樹林之中。
走進幾步後,見一年輕女子站在樹下看向她,她咬咬下唇,緩緩走到女子面前,道:“鈴兒姐姐……”
鈴兒笑了笑,道:“蘭妹妹,怎地這許久才過來,莫非不想去伺候我家仙師了麼?”
“不是的。只是那傳音符上之事……”杜蘭神色慌張,有些結巴地道:“你……可你之前不是說過,只要我告訴你璇璣島上之事,你便可說動王仙師將我要到他府中的嗎?我已經做到了,為何還要我……”
鈴兒諷道:“你信只能說明你蠢,不怕告訴你,我家仙師與葉清歌有舊怨,如今我好不容易埋下你這棋子,怎會不讓你派上用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