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阮招喜突地擊掌,揚臉衝著他笑。
男人烏瞳不移地看著他如沐春風的笑,聽見他說:“決定了!既然咱們有緣在梨壺殿內繫上緣份,從此以後,在宮裡我罩你。”
阮招喜說得豪氣干雲,對方則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說好了,明天……”像是想到什麼,阮招喜趕忙改口。“明天不成,後天咱們同個時間就在這兒見,我立個約,咱們簽妥之後,往後在宮中有事,找我就對了。”
交個在御膳房當差的兄弟,往後他就真的是吃香喝辣了!
他起身,腳步踉蹌了下,隨即笑得有些傻氣。“哈哈,我好像有點暈了,我還有工作要做,得先走了,記住,後天,後天一定要到這兒喔,不見得要再請我吃一頓好的,但如果有就更好。”
換句話說,根本就是要人從御膳房裡再弄點好菜色出來就是了。
看著他歪歪斜斜的腳步,男人不禁低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回頭,笑咧編貝。“招喜,我叫阮招喜,記住了,小雙子。”話落,用力揮揮手,又繼續歪七扭八地往殿外走去。
待他走遠,守在殿外的身影才緩步走來,尚未開口,便聽亭內那男人沉吟著問:“冠玉,朕看起來像太監嗎?”
百定王朝子嗣單薄已有數代,為了防斷後,所以後宮人數向來可觀,然而這任新皇即位之後,後宮人數卻銳減,所有嬪妃加起來也不過十人,更糟的是,新皇對房事非常沒興致。
宮內於是對新皇有諸多揣測,認為新皇不喜魚水之歡,有可能是因為他有龍陽之癖,又也許有障礙,總之御醫館的大夫準備了大把大把的行房秘藥,可惜擺了幾年,還是放在不見天日的暗櫃裡。
而且新皇從未特別寵愛哪個嬪妃,就連上個月亡故的麗妃也沒得到他多少疼愛,不過是因為替他產下子嗣,所以母憑子貴罷了。
聽說在麗妃生下皇子之後,新皇更不喜房事,每每以國事為重而拒絕房事,登基以來,更是未曾再選過秀女。
可如今麗妃亡故,唯一的皇位繼承人又下落不明,所以敬事房便依例安排皇帝房事。依規定,七天一行房,要是皇帝老子性起,要自個兒多添幾次也成,甚至想弄點秘藥助興,也可以。
“招喜,今兒個皇上要寵幸的是誰?”內務府裡,大總管常洛水垂眼看著跪在底下的阮招喜。
“回總管的話,是芙蓉殿的淑妃。”阮招喜儘管斂了笑,但眉眼看起來就像是噙笑,教人看著便覺得舒服。
“又是淑妃?”常洛水微揚起花白長眉。
“回總管的話,皇上似乎挺屬意淑妃,上回行房時,在芙蓉殿裡多待了一刻。”他把謊言說得頭頭是道,連自己都快騙過去了。沒辦法,這謊是非說不可,因為他已經收下元寶。
作買賣賣的是誠信,所以錢收到必做到才行。
“是嗎?”常洛水也不戳破他,畢竟他可是宰相特地點派進宮的人,而皇后又與自己交情頗佳,只要招喜別鬧出亂子,他可以睜隻眼閉隻眼。
“奴才不敢騙大總管。”阮招喜呵呵笑著,繼續睜眼說瞎話。
反正宰相皇后一家親,常總管又跟他們熟得很,就算知道他在底下撈點油水,只要不過份,相信常總管不會追問的。
“只是,太子下落不明,皇嗣問題重大,總得要讓皇上雨露均霑,才能多添皇嗣。”常洛水拐著彎告訴他,收受紅包不是不可,但得要面面俱到,才能廣結善緣,財源廣進,畢竟後宮嬪妃可都想趁這絕好時機懷下龍種。
“奴才明白了。”阮招喜腦袋一轉,立刻明瞭。
“時候差不多了,去接皇上吧。”常洛水打從心底喜歡這機伶的小子,於是含笑打發他。“記住了,這是你頭一次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