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絲哽咽。
“小靜,你不必急著下定論 。再怎麼說阿海也不可能跟你說的那個女孩在一起了,他心裡其實是有你的,只是人的感情不是那麼快就能轉變的,或者有時候,轉變了卻自己還不知道。你現在放棄,不是有點可惜了?”我喟然而嘆。
溫靜淡然道:“你不是阿海,又怎知他的想法,我跟他在一起這麼長時間,結果還不是這樣不明不白的。況且兩個人走到一起,並不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事,還有彼此的家庭,牽扯一些錯綜複雜的關係。近來,爸爸那邊對鍾家的意見也有點大,不光是阿海對我態度上,有些事情,鍾伯伯並不是太願意幫忙,我自然理解他是為了避嫌,可爸爸那邊的思想工作卻很難做得通。我也不想老是做夾心人,左右為難。”
見我沒話,溫靜又反過來安慰我,“好在天底下不只阿海一個男人。以前那麼多人追我,我都沒正眼瞧過,現在想想,實在可惜了。從現在開始,我會珍惜每一個對我有意的人,好好考量他們,爭取早早的把自己嫁掉。”
我忍俊不禁,“大小姐什麼時候淪落成我現在這樣的想法啦,看來我們真要變成一條繩上的螞蚱啦。”
溫靜隨我一起直樂,末了,才悠然嘆道:“我就是想試試,自己的眼裡是否還能看得見別人。”
我的心一蕩,她的這句話就象一片羽毛,不經意的飄落在我早已寧靜的心湖上,雖然很輕,雖然掀不起風浪,卻也撩動了幾圈漣漪,我不覺自問,我的眼裡還能看得見別人麼?
那晚於是有些失眠,困擾我的另一個問題居然是:那個讓鍾俊海念念不忘的女孩,究竟是何方神聖?
週一在飯堂裡又遇見鍾俊海的時候,我就有點走神,天人交戰的掙扎到底該不該跟他談談。
“你減肥麼?怎麼才要了這麼點東西。”他看著我盤裡稀疏點綴的幾根青菜蘿蔔有點驚訝。
我沮喪道:“這兩天腸子鬧事,所以還是謹慎點好,我媽再三囑咐我外面的葷菜不要吃。”
他一本正經的說:“唔,真夠可憐的,都想往你盆裡扔鋼蹦兒。”
我撲哧笑起來,“你當我乞丐啊。”
“嗯,那個……”我斟酌著打算開口,話到嘴邊卻怎麼也成不了句子。
鍾俊海埋頭吃著,見我沒動靜,抬頭看我,“你想說什麼?”
我張口結舌了一會兒,才洩氣道:“沒什麼。”
終於沒說出來,畢竟現在是上班時間,三言兩語也扯不清,而且,我忽然覺得他們倆的事只能由他們自己解決,旁人給不了多少實質性的幫助,反而可能添亂。
他狐疑的望望我,又低頭去進食。
幸好一個洋妞過來,在他身邊坐下,兩人用流利的英語交流著,我一下成了擺設。
“慢慢吃,我先走了。”我禮貌的起身先撤,一方面受不了那股能把人薰暈的香水味兒,同時也有些汗顏,我那三腳貓的英語跟他的一比,差距不是一點點。
“你吃飽沒?”鍾俊海還在後面徒然的叫。
我淺笑著對他揚揚手,快步離去。
下午,我接到個特殊任務,陪一個印度人KATIK去看病,他的無名指在印度的時候被窗子卡了一下骨折了,隨身攜帶的藥物又在海關被沒收,一籌莫展之下,只能求助中國醫院。
本來這個光榮的任務是張婷的,但她現在是孕婦為大,所有要挪動尊體的事務一律由我代勞。
我們去了離公司最近的有資質可以給外籍人員看病的醫院。
進了門,先掛號,然後去外科,外科大夫熱情的介紹我們去骨科,說是今天有專家門診。
骨科的主治醫師是個中年人,喜歡歪著頭看人,眼睛不停的眨巴,怎麼看也看不出專業二字。他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