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察覺的緊張,彷彿空氣中的每一絲波動都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哼,這個糊塗蟲!”林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刀,彷彿能穿透時空的壁壘,“在自己的地盤上發生這等大事,竟敢慢於本官一步?再派一人,若一刻鐘內未見其影,明日便讓他親自捧著那頂象徵著權力的烏紗帽,前往判官殿,向天地神明請罪吧!”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深淵中躍出的寒冰,讓人不寒而慄。
劉鐵柱聞言,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招手喚來一名矯健計程車兵,命令其跨上戰馬,風馳電掣般奔向京兆府的衙門。
一行人來到那古樸而沉重的棺槨前,林修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緩緩繞行,目光如炬,仔細審視著每一寸木頭,彷彿在尋找著時間的秘密。片刻之後,他輕輕點了點頭,彷彿在心中已有了計較。
“王汾、孟琅!”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庭院中迴盪,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卑職在!”兩人應聲而出,如同兩道挺拔的松柏,屹立不倒。
“開啟棺槨!”林修的話語簡短而有力。
話音未落,王汾與孟琅已帶領數名衙役,手持各式工具,大步流星地來到棺槨旁。他們重複著昨日的動作,小心翼翼地一顆顆拔掉棺材上的釘子,每一次敲擊都伴隨著緊張的呼吸。終於,在眾人合力之下,那些頑固的釘子逐一屈服。
正當棺材蓋微微鬆動,即將揭開的那一刻,一股難以名狀的惡臭如潮水般洶湧而出,瞬間瀰漫了整個庭院。王汾與孟琅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幾乎要嘔吐出來;就連林修,也不禁皺起了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與厭惡。
“大人,這……”劉鐵柱站在一旁,臉色難看,一隻手緊緊捂住鼻子,另一隻手則不自覺地顫抖著。
林修沒有理會,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大步向前,毫不猶豫地俯身向棺材內望去。只見長孫無忌——那個曾經權傾一時的身影,此刻卻靜靜地躺在那裡,彷彿被歲月遺忘的古老傳說,等待著世人去揭開他的最後面紗。 在那幽暗而沉寂的室內,一位身影正靜靜地躺在那裡,臉色蒼白如紙,彷彿所有的生命力都已悄然流逝,與周遭的世界隔絕開來。老程站在一旁,面容同樣灰白,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兩人如同冬日裡失去了色彩的枯木,無聲地訴說著死亡的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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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這位總是帶著幾分神秘色彩的大人,此刻正凝神細察,他的目光穿透死亡的陰霾,試圖在這片沉寂中尋找生命的痕跡。他特意放緩呼吸,用心去感受,卻未發現長孫無忌身上有任何生氣的波動,唯有死寂,彷彿連靈魂都已遠去。
然而,當林修的手指輕輕搭在長孫無忌的脖頸上時,一抹不易察覺的奇蹟悄然顯現——那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脈搏,如同風中殘燭,卻依然頑強地跳動著。林修的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寬慰,彷彿是在無盡的黑夜中捕捉到了一絲黎明的曙光。
正當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柳二孃匆匆而至,她的身影帶著幾分匆忙與不安。“見過大人!”她邊說邊躬身行禮,語氣中帶著一絲敬畏與急切。
林修輕輕點頭,神色平靜如水:“二孃,你來得正好,給長孫大人做個全面的檢查吧。”他的聲音淡然而又堅定,沒有絲毫的波瀾,彷彿早已習慣了生死輪迴的常態。
柳二孃聞言,心中稍安,連忙開啟隨身攜帶的木箱,從中取出一排排閃爍著寒光的銀針,以及各式各樣的檢查工具。她手法熟練地一一操作,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專業與專注。
經過一番細緻入微的檢查後,柳二孃終於站起身來,面對著眾人期待的目光,她緩緩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哀傷。雖然沒有言語,但那份沉默已經足以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