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煩,正要假裝肚子痛,以便遁逃,又又突然尖叫一聲,雙眼上翻,往後倒去。
事發突然,所有人都被嚇住,鍾唯唯更是被嚇得不輕,以為又又是聽到韋太后這些話,被刺激到了。
她慌慌張張把又又抱到懷裡,不停喊他,掐他的人中:“又又,又又,殿下?”
但是又又始終沒有任何反應,小棠臉都白了:“皇長子便溺了。”
鍾唯唯一看,又又的褲子和袍子果然都浸溼。
她被嚇得心裡拔涼拔涼的,大聲道:“快傳太醫!”
韋太后先是被駭了一跳,隨即就有點歡喜,這樣體弱多病的小崽子,是不用她親自動手了。
也不嫌髒,哭眼抹淚的讓人把又又抱到她床上,虛情假意讓人趕緊傳太醫,眼色也使了又使,拖!
太醫來得越慢越好,小崽子若是死不掉,那也留個病根!
還可以一箭雙鵰,讓重華遷怒鍾唯唯!
韋太后的表現固然好,但鍾唯唯卻曉得她是殺人害人的慣犯,根本不敢相信她。
抱起又又就往外跑,早一點找到太醫總是好的。
韋太后哪裡捨得讓她走?
一個眼色,就有若干人上去,攔路的攔路,搶人的搶人,勸的勸,說的說,七嘴八舌:
“皇長子得的是急症,不好這樣抱著跑路顛簸的,萬一弄出點其他狀況來咋辦,太醫很快就來了,別急!”
又又雙目緊閉,了無生機,鍾唯唯暴躁極了:
“滾開!你們攔著我是何居心?我把你們都記住了,誰敢攔我,出了事我就告訴陛下!”
提起重華,萬安宮的人還是有點害怕的。
他這些日子的作風大家都看在眼裡,完全不同於先帝的軟弱良善。
更像是韋太后的強硬兇悍,發作起來是親孃都不認。
才剛演了母慈子孝的戲呢,不能功虧一簣,韋太后心有不甘的收了手:
“放她走,放她走,說得好像我這個親祖母不懷好意似的。”
鍾唯唯抱著又又奔出萬安宮,才要招唿梁兄來抱又又,就見重華疾步而來。
她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把又又朝他遞過去:“快傳大夫!”
重華來不及詢問,接過又又往前狂奔。
鍾唯唯扶著牆喘氣,直到這會兒,她才覺得後怕。
全身控制不住的顫抖,出了一身的冷汗,差點站不穩。
大概是餘毒未清,也許是徹夜未眠,她覺得自己很沒有精神,必須歇一歇才行,不然下一刻說不定就會暈厥過去。
呂純從林蔭裡緩步走出,遞一塊帕子過來,低聲說道:“別人的孩子不好養吧?”
鍾唯唯不接帕子,警覺的道:“賢妃娘娘怎會在這裡?”
呂純見她不肯接帕子,也不勉強:“本宮擔心鍾彤史和皇長子,所以特意留在這裡接應,又讓人給陛下送了信。不然,你以為陛下怎會來得這樣快?”
鍾唯唯道:“這樣說來,下官還要多謝賢妃娘娘了。”
“不客氣,我都是為了陛下。”
呂純嬌俏明媚地衝她飛個媚眼:“你說,我為陛下忙活了這麼久,他總得記我的情吧?
過來坐坐喝杯茶什麼的,我也有面子,對不對?鍾彤史,你別自己看不上,也不許別人碰啊。那就太不要臉了。”
鍾唯唯這個人,平生最受不得的就是刺激。
閒著也是閒著,因為呂純顯得十分霸道驕傲,她決定比呂純還要霸道驕傲:“太后娘娘不是發話讓娘娘們各顯神通嗎?下官拭目以待。”
呂純擰眉:“你要和我爭?”
鍾唯唯一本正經問她:“我說我不爭,娘娘會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