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圈都紅了。
鍾唯唯不為所動,唇角仍然含著淡淡的諷刺笑意,一臉的鄙視輕蔑。
好像面前的人統統都是糞土蟲子,不值一提。
等到他們罵不動了,她才慢悠悠地道:
“不就是想找茬排擠我嗎?咱們茶道中人,講究的是風雅,光憑動粗吵架可不行,必須拿出真本事來才行。
來來來,誰來和我比劃比劃,若是我輸了,我二話不說,立刻捲起行李走人。”
這些茶師無非就是想爭那個名額而已。
是有人告訴他們,鍾唯唯這個人很厲害,而且很狂,剩下的四個名額,她必然會搶走一個。
加上她進來後,又有意識地掩藏了她的真實身份,所以大家都同仇敵愾,想一起把她趕出去。
真正知道鍾唯唯身份的人,又有各種各樣的原因和忌憚,全都選擇了沉默,坐看風雲,坐看相爭。
見鍾唯唯主動挑戰,立刻就有人應和:“比就比,誰怕誰?輸了就趕緊回家帶孩子,伺候男人去!”
鍾唯唯氣定神閒地挑了個乾淨地方坐下來:“我等著你們出招。”
一個白麵微須的中年男人被推了出來,蔑視地道:“比試共分三輪,我們派出三個人。
第一輪比茶的真香、真味,再根據茶味和茶形分辨茶種茶名;
第二輪比點茶;
第三輪比分茶。你只要有一樣輸了,就立刻滾出去。”
小棠氣得笑了:“真是一群要臉的男子漢!盡會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扔****、搶飯菜、往人炭上潑水、車輪戰,輸一輪就要走人,那你們呢?
難怪酈國會輸給東嶺,原來就是因為你們把心思用偏了!”
有的茶師臉上露出幾分羞色,也有人不以為然:“主人說話,小小丫頭沒規矩別插話!
輸給東嶺的人也不是我們,最後的決戰並不是我們上。”
這算是狡辯了。
大司茶雖然可以獨佔名額,直接進入決戰,但六個人中,還是要先分出勝負的。
誰最厲害,誰就上。
他們鬥不過陳俊卿,所以只能讓陳俊卿上。
結果反倒成了藉口,全都成了陳俊卿的錯,和他們無關。
鍾唯唯皺眉:“這話差了,你們的技藝若是真的很高超,那就能戰勝大司茶,代表酈國出戰;
既然鬥不過大司茶,那就是你們遠不如他,說這樣的話真的很不要臉。”
那個人立刻跳了起來,把手指到鍾唯唯臉上去:“你罵誰不要臉?”
鍾唯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慢吞吞抓起旁邊一個木盤,再勐地跳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朝那人的手指拍下去,厲聲道:
“罵的就是你這種敗類!我要向你挑戰!輸了立刻滾出去!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沒想到看上去斯文柔弱的鐘唯唯居然是這樣的。
猝不及防之下,被木盤狠狠拍在手上,啪地一聲響,痛得殺豬一樣地怪叫起來:“我的手斷啦!”
他的同鄉立刻圍上來要打鐘唯唯。
館主韓子文及時出現,板著臉把人分開,大馬金刀坐下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是要挑戰,那就開始吧。
誰敢動手打人,立刻取消資格,趕出去,按律法追究責任,永遠取消資格。”
明顯有偏幫,有人大喊了一聲:“剛才她打人了,怎麼算?”
鍾唯唯的目光穿過人群,準確無誤地鎖住了叫喊的人,淡淡地道:“手滑而已。不服來戰。”
韓子文立刻道:“對,你是要應戰嗎?出來!”
那個人立刻偃旗息鼓,矮下身子藏進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