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放半天假,傍晚再回京城。”
鍾唯唯的薑糖水是重華親自送去的,她當時已經洗好了頭髮和熱水澡,換了家常的衣服坐在炭火前,讓小棠幫她擦頭髮。
見他進來就笑:“陛下收拾得倒快。”
重華把碗遞到她面前,要她就著他的手喝,她也不扭捏,一口氣喝完,吐著舌頭叫:“好辣,好辣,生薑不要錢麼?”
重華一言不發,死死盯著她看,鍾唯唯被他看得發毛,趕緊轉移注意力:“陛下喝了嗎?”
重華這才收回目光,淡淡地道:“沒喝夠。”
鍾唯唯立刻善解人意地道:“去給陛下端一碗來!要大碗!”邊說邊俏皮地瞅著重華,一臉蔫壞。
原來她都知道!重華佯作大怒:“好個膽大包天的鐘唯唯!竟敢調戲朕!”
小棠立刻飛奔出去,邊跑邊喊:“給陛下上薑湯……要大碗……”
屋裡瞬間只剩下重華和鍾唯唯二人,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和唿吸聲。
他們反倒拘束起來,互相注視著,緊緊挨在一起,你擠我,我擠你,然後甜蜜的微笑起來。
重華把鍾唯唯烏亮柔軟的長髮編成一股大辮子,見她微閉著眼睛,睡意朦朧,便體貼地給她蓋上被子,挨著她躺下,一起補眠。
雨漸漸停了,有人在門外輕輕喊了一聲:“陛下。”
重華驚醒過來,看到李安仁站在門口和他比劃:“有幾位老大人過來議政。”
重華點頭,見鍾唯唯睡意正濃,就托起她的頭,準備把自己的胳膊從她的頸下抽出來。
手才觸到她的頭,就唬了一跳,立即將額頭貼上去,還是燙。
再看,已經燒得臉頰通紅,眉頭緊皺,唿吸急促了。
重華顧不得別的,忙著下了床,沉聲道:“快傳太醫!”
伴駕的太醫一共有四位,李安仁問:“傳哪位?若是有人問起,怎麼說?”
鍾唯唯已在風口浪尖之上,再特意為她傳太醫,那是為她樹敵。
重華想了想,坐回去:“把楊適叫來,就說朕淋了雨,偶感風寒。問一下他們,可有急事?若無,留下奏摺,等待宣召。”
李安仁忙著去了,小棠端了溫水進來,低聲稟告:“陛下去忙吧,彤史交給奴婢來照顧。”
重華不語,擰了帕子放在鍾唯唯額頭上。
鍾唯唯無意識地抓住他的手,顯得十分痛苦不舒服。
重華十分後悔,早知道會這樣,他應該及時叫住鍾唯唯,在下雨之前終止比賽,把她帶走的。
楊適很快趕來,誠惶誠恐:“請陛下把手腕放在這裡。”
重華指指鍾唯唯:“給她看。”
楊適立刻明白過來,默默坐下,給鍾唯唯號脈。
號了脈之後,神色凝重起來,低聲道:“陛下,微臣需要看看鐘彤史的舌頭和舌根,還有她的另一隻手的脈象。”
重華見他神色凝重,心也跟著提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小聲喊醒鍾唯唯。
鍾唯唯一臉迷煳:“怎麼了?”
一開口,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聲音嘶啞難聽不說,喉嚨更是火燒火辣的疼。
不等重華叮囑,她已經自動把另一隻遞給楊太醫了,配合得不能再配合。
楊太醫看了舌頭又翻看她的眼睛,神色十分嚴肅。
鍾唯唯心裡打著小鼓,和他開玩笑:“老楊,當年我家祖母病重不治,請到家裡的大夫就是這樣的表情。你千萬別嚇唬我啊,笑一個。”
楊太醫瞟一眼重華,見重華的臉色不好看,連忙堆起笑容:“小鐘你就愛亂開玩笑。不過風寒而已,兩服藥就好了。”
鍾唯唯覺得也應該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