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話說出來的,也一定沒有好下場。”
小棠張大了嘴,傻傻地看著重華:“陛下是在說奴婢嗎?”
重華看到她的樣子就來氣,雖然明知他自己是典型的遷怒,但他就是要生氣:“難不成朕說的是朕自己?”
小棠想了一會兒,十分誠懇地問:“陛下想知道什麼?”
算你識相!
重華問道:“你為什麼不把阿唯從前那些事告訴朕?誰怎麼欺負你們的,還有她生病的事。”
小棠搓著手:“彤史她說過,過去的事就過去了,說出來沒用啊,還讓大家都不開心,不如不提。”
“怎麼會沒有用?”重華皺起眉頭,至少讓他知道,可以避免發生很多事情,可以避免將來後悔。
小棠略帶鄙夷地悄悄瞅他一眼,小聲說:“有啥用呢?難道有後悔藥可以吃,可以讓有些人和事不出現麼?記在心裡就好了。”
是的,又又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諷刺,就是他和鍾唯唯之間最大的障礙,就是他傷鍾唯唯最深的地方。
重華垂下眼,不再說話。
小棠見他不說話,也很失望,明知癥結在這裡,卻一直不肯說明白,哪怕就是說清楚又又的生母到底是怎麼回事也好啊。
這樣死咬著不鬆口,也不知道在想啥。
小棠不高興地端起水盆離開,活該!
活該看得見吃不著!彤史幹得好!
她舉雙手雙腳贊成,就該好好磋磨一下這個不懂事的二師兄!
重華小心翼翼地把鍾唯唯臉上的碎髮撥開,藥物起了作用,她的體溫略低了些。
所以她舒淡的眉終於放平,長而疏朗的睫毛安靜地覆蓋在眼上,看上去就像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子。
“如果不小心調養,將來恐怕有損壽元,後半生很可能纏綿病榻……”
重華低下頭去,小心翼翼地貼上鍾唯唯的臉,好容易才忍住發自內心深處的那種,因恐懼而產生的顫抖。
他不能想像,這世上一旦如果沒有了鍾唯唯,他將會怎麼樣。行屍走肉嗎?恐怕是。
滾燙的手撫上他的臉,鍾唯唯睡眼惺忪:“你怎麼了?”
重華趕緊漾起笑臉:“就是想你了。”
鍾唯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替他擦去眼角的淚水,嘻嘻哈哈:“原來陛下這樣心疼微臣,微臣不過是略感風寒,發一下熱而已,就讓您心疼得掉金豆子。”
重華這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竟然掉了眼淚,他佯裝十分憤怒:“胡說八道!誰為你掉金豆子?你的額頭上還能跑馬呢,臉真大!朕這是困了,打呵欠打的。”
他捂著口,使勁張大嘴,誇張地“啊”了一聲,想要憋出兩滴眼淚來,以此證明他剛才不是莫名其妙掉了眼淚,一切都是鍾唯唯的錯覺。
鍾唯唯溫柔地看著他,眼神澄澈寧靜,彷彿什麼都知道,但是願意耐心的包容他。
重華的呵欠夭折在半道上,他用盡全身力氣,才忍住那種突如其來的悲傷和難過。
他笑了起來,親暱地捏捏鍾唯唯的鼻頭,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就是心疼你心疼的。你要早點好起來,嫁給我。”
鍾唯唯注視著他:“陛下剛才說什麼,微臣沒聽清楚。”
“我說,就是心疼你心疼的,你要早點好起來,嫁給我。”重華重複了一遍。
“還是沒聽清楚呢。微臣不知是不是生病發熱的緣故,耳朵嗡嗡嗡的響,只知道陛下在說話,就是沒聽出來在說什麼。”
鍾唯唯眼睛亮亮的,既誠懇又可愛。
重華明知她是在戲弄他,卻甘之如飴。
他把她擁入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剛才的話。
終於,鍾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