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
“好,乖~”她回答了這一句之後,身子一輕,被重華抱起放在了床上。
重華好像很不高興,嘀嘀咕咕地念叨她。
她想聽明白他說什麼,但是總也聽不真切,渾渾噩噩中,只覺得一切都離她遠去了。
夜已經很深,重華還沒有睡,拿一本書,坐在燈下細讀。
偶爾豎起耳朵細聽一下,唯恐鍾唯唯醒來會找不到他。
小棠有些看不過去,幫他挑亮了燈,低聲勸道:“陛下也歇息了吧,姑娘這病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的。
李藥師也說了,估計是她用的那個龍鬚草煉的蜜丸,效果還是沒有新鮮的好,所以才會這樣。”
重華恨聲道:“朕就是不信這個邪!去把楊適叫來!”
小棠本來想說沒有用的,但是看到重華那個瘋狂憤恨的模樣,也不敢多說。
急匆匆出去,讓人把楊適從被窩裡拎起來,再讓去後罩房通知李藥師,準備陪皇帝陛下熬夜。
一陣兵荒馬亂,重華板著臉坐在一旁,看楊適和李藥師分析各種病情和藥效,時不時地還要問一句。
問題刁鑽古怪不說,還帶著打擊鄙視人的效果,刺得楊適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李藥師倒還好,他對這些藥有研究,又是祖傳的秘方,輕車熟路,都不用騙人,只需隱瞞一兩種藥就行了。
幾個人鬧到天亮,也沒論證出什麼來,有人來找重華稟告政務,重華才算了。
卻也不肯放人,吩咐人送東西來給他們吃,然後接著研究。
拿不出章程,解決不了鍾唯唯的問題,那就是庸醫的錯。
鍾唯唯睡到中午才被小棠叫醒吃藥,聽說那兩個可憐人還在研究她的病情,不由啼笑皆非。
梳洗起身,讓人去請重華進來陪她吃飯。
“醫者醫病不醫命,這句話陛下可曾聽說過?”
重華原本正在給鍾唯唯揀鰣魚刺,一聽這話就火了,板著臉道:“沒聽說過。”
他心中煩躁,忍了幾十忍才算把這口氣忍下去,陰沉了臉繼續揀魚刺。
揀好了,往她面前一推,粗聲粗氣地道:“吃!必須吃完!”
鍾唯唯直嘆氣,知道這個話題不能再提,便低著頭吃光了碟子裡的鰣魚。
重華見她吃光了鰣魚,臉色這才好看了些,悶著聲又揀了一塊遞過去:“再吃一塊。”
鍾唯唯聽話的繼續吃,還主動夾了一塊,也低著頭揀刺。
重華見她自己動上了手,悶悶地起身:“我出去走走。”
鍾唯唯不許他去,拉著他的袖子讓他坐下,把自己碟子裡的魚塊夾給他:“您也嚐嚐,都忙活半天了。”
原來是給自己弄的,重華心裡又酸又恨,只怨自己沒本事。
悶悶地吃完了飯,悶悶地道:“你放心,我已然讓人到處尋訪名醫去了。”
他把鍾唯唯的病情症狀寫出來,印刷成冊,著人到處尋訪,不單在酈國境內尋訪,周邊幾個國家都派了人去。
鍾唯唯已經聽說了這個事,雖然她不太抱希望,但是覺得人活著,總要有夢想,多想好事兒,多做美夢才好。
便道:“行宮修好了,我就住這兒,你有空來看我啊,哪天我好了,悄悄進京,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重華強作笑顏:“好。”
氣氛有點沉悶,兩個人都帶著些自欺欺人的味道,但是又不想分開。
便坐在窗前,沉默地依偎在一起,不許任何人來打擾。
從中午坐到傍晚,又又來問了好幾次,每次都失望而歸,忍不住站在門口小聲啜泣起來。
鍾唯唯不忍心,便讓人把他帶進來,三個人一起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