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那雞湯朝她潑下來。
女子驚慌失措,忙著去撈碗,又用手去接湯,於是禾苗身上並沒有被濺到太多雞湯,燙傷也不厲害,反而是女子的手被燙傷了。
女子害怕地跪下去:“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禾苗才不高興地說:“還不給我取換洗衣服和燙傷藥來?”
女子要先伺候禾苗換衣服,禾苗毫不猶豫地把她趕走,忙不迭地換衣服,一不小心,從懷裡掉了個羊皮卷出來。
禾苗著急地從床上滾下去,把羊皮卷收起藏入懷中。
軍醫聞訊而來,她絮絮叨叨地罵女子笨:“我若是好著,又怎會吃這種蠢貨的虧……”
女子躲在角落裡頭都不敢抬,稍後,她抓著軍醫的袖子苦苦哀求:“千萬別扣錢,就指望這錢過年渡春荒呢……”
軍醫罵了她一頓,要求她盡心伺候好禾苗。
第一天禾苗沒讓女子進屋陪她睡,只在夜裡要上廁所時才叫了一次。
第二天,吃過早飯之後,她突然開始發熱,燒得昏昏沉沉的,軍醫愁眉苦臉,和看家的虎賁軍副將商量,是不是把人送回隆城去。
當天夜裡,女子得以順利留在禾苗的屋子裡,徹夜守候。
月黑風高殺人夜,當夜北風吹個不停,滴水成冰,禾苗的親兵給爐子添好炭就跑去休息,屋子裡只剩下禾苗和女子二人。
禾苗躺得全身骨頭疼,就是不見女子有動靜。
一直等,一直等……
從以為自己猜錯了,女子是無辜的;再等到懷疑人生,懷疑自己真的被撞壞了頭。
女子還是沒動靜,反而發出了死沉死沉的鼾聲。
重傷員撐不下去了,禾苗了無生趣地木著臉發呆,昏昏欲睡。
“呱~”烏鴉淒厲的聲音遠遠傳來,地鋪上的女子陡然睜開眼睛。
她翻身坐起,藉著昏暗的燈光觀察禾苗的動靜,小心翼翼地低聲喊道:“將軍?您要喝水嗎?”
禾苗肯定不理的,她都要激動死了。
知道對方是傻子,而對方不知道,坐等揭穿對方傻子的真面目,這種滋味不要太好!
女子滅了燈,走到床邊,掏出一個瓷瓶湊到禾苗鼻端,耐心地等待著。
沁人心脾的幽香嫋嫋升起,就像是,甜夢香的味道。
禾苗險些爆笑出聲,老祖宗在這裡,她竟敢班門弄斧!
好容易才忍住,女子冰涼的手像蛇一樣探入她懷中。
指端摸到貼身藏著的羊皮卷,女子的氣息急促起來,她利索地抽出羊皮卷,再從自己懷中抽出一卷差不多的羊皮卷塞回去,替代了真貨。
大功告成,女子再拿出一隻瓷瓶放到禾苗的鼻端。
禾苗嗅了嗅,唔,是解藥,成色略差,還不如何小三配的好,看來是沒有好老師教啊。
女子正要收手,就聽一條聲音幽幽地道:“這藥成色太差了,你的老師是誰?”
“哐當!”女子手裡的瓷瓶掉落在地上,她轉身就往外跑,比兔子還快。
“你手裡的羊皮卷是假的。”禾苗懶洋洋地說,“魏紫昭是你的老師吧?不,看你的樣子,應該到不了她跟前。”
窗外突然火光大盛,把屋子裡照得白晝一般。
女子變了臉色,一躍而起,“刷”地抽出禾苗的長刀,咬牙切齒地朝她衝過去,打算用她做人質。
禾苗輕巧地抬起手臂,對著她的膝蓋連射兩箭。
“啪”女子跪倒在地,正好咬碎毒丸自盡,禾苗已然一個躍身卸了她的下頜,瀟灑地一腳踹翻在地,踩上去,威脅道:“天亮就請你喝滾開的雞湯。”
軍醫帶著人走進來,高興地說:“那個傢伙也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