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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創立者姬燃冰的行事手法,就能看出冰雪神宮秉承的理念了——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對待黑暗醜陋的事情,絕對是秋風掃落葉,毫不留情。
如此複雜的環境與極端的心境,本來不適合靜兒,但娥女的邀請,十分具有誠意。不僅坦然的告訴靜兒冰雪神宮的種種事情,還連不該告訴外人的一些內部爭鬥也如實說了。
靜兒考慮再三,答應了。
“我只有一個條件……”
唐煜當晚就收到訊息,冰雪神宮的娥女走了,而且是滿腹怒氣無從撒的離去。
怪了,難道是小貞的勸說起了作用?
他不確定的想。
與靜兒偷偷約會時,他裝作不經意的提起,“聽說,冰雪神宮的娥女邀請你去當宮主?”
“嗯”靜兒點點頭,隨即有些困惑的說,
“別說了,一點誠意都沒有我只提了一個條件,都不答應”
“什麼條件?”
“改名啊把‘冰雪神宮’改成‘仙雲宗’,那我就名正言順回去當仙雲宗主,多好。”靜兒露出一點笑意,然後不高興的搖搖頭。
彷彿覺得娥女當場翻臉,很不可理喻似地
不是嗎?她又沒有要求精簡人員,也沒列了苛刻條框,就這麼一個不傷筋動骨、不傷害其他人利益的小小的條件,都拒絕?
唐煜聽了,頓時在心理樂翻了。
什麼條件都好說,唯有改名麼……
哈哈,靜兒這回肯定很懊惱,因為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得罪了冰雪神宮——還是往死裡得罪。
看來,靜兒與姬燃冰是同一個型別的人,都是絕對的自我,內心強大任性,寧可我負天下人啊
不同的是,姬燃冰忍到忍無可忍,才爆發出強大的能力。靜兒呢,她純真善良,待人以誠,卻有著強大的修為做保障。
一個是暗沉沉的陰影,一個是溫暖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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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鵬失蹤了。
自從去過一次鹿山學宮,再也沒有人看到他的身影。足足一個月了,人到哪裡去了?
後丹天知曉後,有些擔憂。畢竟是她把人領去的,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怎麼交代?
空閒下來,她連忙去了鹿山學宮。
白曉璐笑嘻嘻的拉扯著她,“赤英,幫我看新得來的兩手詩。”
“深花枝,淺花枝,深淺花枝相併時;花枝難似伊。玉如肌,柳如眉,愛著鵝黃金縷衣;啼妝更為誰。寫得好不好啊?”
“再看這首。曉起矯庸力不勝,對鏡自忪惺。檀郎含笑將人戲,故問夜來情……”
後丹天哪有心情看詩啊,匆忙看了兩眼,待要說什麼,忽地了悟過來,微微睜大眼又看了一遍。
這一回,她聰明的閉上嘴巴,一個字也不發。
什麼詩啊,分明是豔詩
“故問夜來情”,也太直白了吧?
白曉璐依舊津津有味的看著,不時嘖嘖的品評一下。
果然不出後丹天所料,須臾功夫,敬敷學府的容希瀾,風度翩翩的搖著白摺扇來了,人未到,先聽見爽朗的笑聲,“小鹿你得到什麼好詩,怎不請我品味一番?”
白曉璐笑得真誠,抖動著詩篇,
“正要叫你呢來來,喜看看,這作詩的人定是心有體會,否則哪能做出使人心臨其境的好詩呢”
容希瀾笑眯眯的接過來一看,一目十行,區區幾十個字一眼就看完了。
可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額頭滴滴冒出了冷汗,結結巴巴的說,“……小鹿,誤會,誤會呀她們讓我寫詩留念,我就沒當一回事寫了……其實不過是逢場作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