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女婿,哭啥呀?
她喜滋滋的去尋自己的丈夫,一進門,看見丈夫正在唉聲嘆氣,堆起笑意,
“老爺,傷啥子心呦!靜靜又不是咱兩親生的。那親家少爺……也就是說說,門都沒過,算什麼親家啊!”
“你個婆娘懂什麼?老子是傷心靜靜嗎?她又不是從我姐姐肚子裡爬出來的!老子是傷心好端端一門婚事沒了啊!好容易跟邱家拉上線,三媒六聘的,就等著把靜靜抬過門了,節骨眼上出了事,你叫老子能不傷心嗎?”
“那,咱還有小心肝啊!聯姻的話……咱小心肝才是安家嫡出的大小姐……”
話未說完,被噴了一臉口水,
“就你生的寶貝閨女,跟你一個模子出來的,別說邱家的老爺少爺了,就是柴胡衚衕裡的泥腿子也看不上!趁早歇了這個心吧!唉,我的命這麼苦啊,計劃的這麼久,籌謀得這麼周密,卻等不到邱安兩家的聯姻,嗚嗚~~”
眼淚水嘩嘩的流著,不一會兒就把前襟溼透了。真讓人奇怪,一箇中年老男人居然有這麼豐富敏感的神經和淚水,尤其是一個以“吝嗇”著稱的人。
“嗚嗚~”他的哭聲越來越大,幾乎是嚎了出來,
“可憐我白花花六年的銀子啊,金山銀山都堆出來一個人來了,好吃好喝的供養著小蹄子,居然全白費了。”
聽到這話,安家夫人也想起給外甥女準備的“滿倉的嫁妝”,氣不打一處來。
她家老爺是什麼人?南來北往的商戶們都知道——一毛不拔鐵公雞,做生意從來沒虧過啊!
“老爺,你別太擔心。咱梧桐鎮除了邱家,還有羅家嗎?我早聽說羅家二小子對靜靜有那個意思,既然邱家少爺死了,咱把靜靜送給羅家,不也一樣?”
話音剛落,就見得丈夫一臉詫異的望著她,鬧得她心理七上八下的。
難道這個主意還不好?
梧桐鎮三大家,邱家、羅家、安家。邱家以兵器著稱,門下善冶會煉的,名聲很大,但財富麼,不及把持了鹽業數百年的安家。至於羅家,什麼生意都做,五花八門,也勞偏門,也弄正經生意。這幾年發展迅速,大有威逼安家百年基業的勢頭。
按她的想法,反正是兩家聯手對付另一家,羅家的底子比邱家還強些呢!贏的機會不更大?
卻不想,安老爺跳起來,抄起鞋底劈頭蓋臉的揍了她一頓,
“你個惡婆娘,打什麼算盤?羅家是什麼東西?老的小的,吃人不吐骨頭的,靜靜一個如花似玉的閨女,應付的了那一家子豺狼啊?好歹也是外甥女,養了六年了,你就這麼心狠?巴巴的往狼窩裡推?”
他咬牙切齒,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你沒生女兒,不怕你女兒遭了報應啊?尤其現在什麼時候?邱家少爺屍骨未寒呢,你要把他未婚妻送人?還送給邱家的對頭?你老婆子是嫌得罪人得罪的不夠狠啊!”
怒氣衝衝的安老爺不顧多年的夫妻情誼,命人把“遭了瘟的爛了舌頭黑了心肝”的臭婆娘關了起來,不準給吃不準給喝,只准她唯一的女兒探望。另一面,卻還是萬分心痛自己的銀子打了水漂。
養只豬,這麼多年還能宰肉還錢呢,養個不是女兒的女兒……白操一世的心了。
“唉!”
思來想去,灰心喪氣的安家老爺揮揮手,命人去柴胡衚衕把他對頭外甥找來,
“……左右是他妹子,叫他把人領回去吧!”
竟是連多一天的飯食都不願意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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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後院。
碧瀾池邊種著十餘株垂柳,佈滿翠綠柳葉的枝條隨風搖擺,婆娑起舞。彎彎延延一條鵝卵石小路,曲徑通幽,通向內宅風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