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聲音響起,“包大人,老衲願替死者唸經超度。”
眾人回頭,皆露出驚訝之色,來者是雲破大師。包拯沉痛地點頭,“大師慈悲。”
雲破大師施了一禮,緩緩道:“命有定數,天劫難逃,此乃天意。”
聞言,包拯心中悲憫又帶著怒意,“百姓無辜喪命,豈是一句天意便能化了?”
雲破大師卻只是長嘆一聲,道了句阿彌陀佛,而後離去。包拯望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語,若天意如此,他勢要逆天而行!
喬山仍氣若游絲地躺在床上,絲毫沒有要轉醒的跡象。公孫策也診不出什麼來,灌藥針灸都試過,皆不見成效。包思善心裡沒底,他不會睡一輩子吧?展昭木頭樁子一樣杵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麼,自然也沒回應包思善的話。春妮站在床邊端詳喬山,暗自嘀咕瞧不出喬山哪裡俊俏。
付雲越倚著門,涼涼道:“他這一輩子也沒剩幾天了,早死早超生。”
“烏鴉嘴!”包思善剮他一眼,這人就不會留點口德?說什麼降妖除魔包在他身上,結果還不是展大哥把女鬼給除了?空回說大話!
展昭回頭,“女鬼的怨氣已除,應該沒有什麼困住他,為何不醒?”
“我哪知道。”付雲越懶洋洋地,“鬼魅精怪擅幻術,說不準她給這小子變出錦衣玉食,叫他捨不得醒。”
對於這種說法展昭不置可否,也無從推測。春妮終於從床邊走開,看著展昭,“師兄,他是不是丟了魂?找個神婆來叫叫魂?”
展昭擰著眉,一個個都不靠譜。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幾日的事就沒靠譜過!包思善斜付雲越一眼,“找什麼神婆?付大俠天資聰穎根骨奇佳,斬妖除魔都不在話下,招個魂算什麼?是吧?”
“術業有專攻,這個我真不會。”
“竟有你不會的事?真叫人意外。”
聽著兩人鬥嘴,展昭突然道:“那具屍骸還沒火化。”或許燒了之後喬山便能醒來。他這一提眾人皆收了玩鬧的心思,趕著去把那壇屍骸燒了。屍骸是放在破屋池塘邊燒的,黑煙裡夾雜著焦臭飄向天際。展昭盯著熊熊火焰,那頭的景物在火焰中扭曲著,一如女鬼扭曲的怨念。
他一直困惑,大雪是在他去喬山家探訪時壓垮房梁砸碎酒罈的,而鬼霧卻早在年前就斷斷續續出現,那時候酒罈還完好無損吧?酒罈在破屋裡擱置了十幾年一直相安無事,為何近來才有鬼魂作祟?這些疑惑無從探究,但願這一切能隨著屍骸焚燒殆盡。
待他們回到開封府,喬山竟真的甦醒過來。他渾渾噩噩地弄不清自己身處何處,包思善跟春妮二人擠在床邊你一言我一語,連珠炮一般發問,更叫他腦子發懵。最後還是展昭發話叫兩個姑娘安靜,這才讓喬山得以看清屋裡的情況。他示意二人讓開,自己往前邁了半步,正色道:“喬山,這裡是開封府,我們在城西找到你,你還記得出了什麼事嗎?”
喬山木木地看著展昭沒反應,付雲越倒是接道:“展大人,喬公子才醒你就板著臉問案,未免太不人道?”說著擠開展昭,伸手扶起喬山,“來,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再回話。”
展昭:“……”
喬山就著付雲越的手喝了大半杯茶,回頭看付雲越,聲音有些弱,“涼的。”
付雲越尷尬一笑,隔夜水哪能不涼?展昭不想喬山竟也這樣不著調,這種時候還惦記著水涼,垂了垂眼,問:“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
喬山終於回神,困惑地看著屋裡的一干人等,想著展昭剛才的話,反問:“我怎麼了?”
幾人交換了個眼神,看來他是不記得了。付雲越好心道:“你被女鬼關在棺材裡沉塘,有印象嗎?”
喬山瞪大眼,聲音又虛又抖,“你,你不是說笑吧?女鬼?我何時見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