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話一出口,才覺得這話有些語病,似乎有點像是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的味道,臉上也是一熱。
“行了行了,幸好我態度堅決的站出來了,要不我在燕青心目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了。”陸為民笑了起來,“我想秦書記大概對他自己這個侄兒的表現也不太清楚,只不過在一些人有心驕縱的情形下才會變得如此,所以也沒有啥大不了,秦書記的心胸還不至於狹窄到如此境地吧,我希望是如此。”
“哼,我看未必,馬通才我看也是猶豫了好久才跑出來打圓場,肯定是不想得罪那個姓秦的,倒是公安局那兩個我倒是覺得還有點骨氣,要說秦海基對他這個侄兒的表現一點都不知曉,誰會相信?許陽為什麼會被突然安排到這個專項辦來?不要用什麼領導重視那些話來解釋。”蘇燕青不以為然的搖搖頭。
陸為民上下打量了蘇燕青一眼,“燕青,你這口吻我怎麼覺得像是地委行署領導在評價這件事情似的,總覺得有點不一樣的味道呢。”
蘇燕青心中一驚,故作鎮靜的拂弄了一下自己額際的髮絲,“哼,我只是站在公正的角度來評判這件事情,像姓秦的這樣的敗類居然也能在公安局裡提拔起來,你說這南潭社會治安怎麼能好得了?老百姓對公安的印象怎麼可能改觀?難怪人家都說刑警隊,出門就喝醉;治安隊,老鼠和貓一窩睡;交警隊,攔車就受賄。”
陸為民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燕青,你從哪裡聽來這順口溜?”
“你別管從哪裡聽來的,這也說的是事實,還有啥身穿老虎皮,到處吃豁皮,頭戴大沿帽,吃了原告吃被告,難道你沒有聽說過?”蘇燕青目光中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抑鬱,“好了,不說了,司法部門的問題大家有目共睹,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下邊都是如此,上邊呢?歸根結底還是用人體制和監督機制的問題,甚至可以說是政治體制的問題。”
陸為民心中一凜,這是他第一次聽到蘇燕青話語中涉及到了這方面,蘇燕青被髮配到南潭農業局裡本來就有些說不出來的蹊蹺,人大的高材生,尤其是89年畢業,從現實表現也覺得她不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這裡邊也就有不少微妙的東西。
只不過這麼久自己和她共事,倒是沒有聽到她說其他,今天倒是第一次。
似乎是注意到了陸為民有些探究的目光,蘇燕青也不在意,這傢伙嗅覺超乎尋常的靈敏,肯定也覺察到了一些什麼。
“燕青,我還是那句話,中國是個人情社會,正在從人治社會逐漸向法治社會轉軌,你不能要求這種轉軌一蹴而就,無論是人們思想觀念還是社會習俗都還沒有做好這種陡然轉軌的準備,當然,這也不是藉以推託和拖延轉軌推進的藉口,至於你說的政治體制問題,我覺得也有些道理,但是怎麼樣來改革,這是個大問題,找出問題來簡單,但是要落實到解決問題,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而自我修正改革,尤其是要破除人們的思維定勢,本來就是一個極其漫長而艱難的過程。”
陸為民的話沒有讓蘇燕青滿意,在她看來陸為民尤其擅長這種混淆概念的提法,每一次自己提及到一些尖銳的問題上,這個傢伙就會以中國國情來辯解,但是他也不是那種一味推諉,總能找出一些符合實際情況的理由來。
“像秦磊這種敗類居然也能大模大樣的公安局裡當中層幹部,這種用人機制難道沒有問題?這樣素質的幹部提拔起來,這中間難道沒有貓膩?而用這樣的政法幹部去執法,你怎麼能讓老百姓滿意?”蘇燕青輕輕啐了一口,“我看到這樣的人居然也能肆無忌憚的耀武揚威就為這裡的組織部門和紀委部門感到羞愧,對於這樣的幹部,這樣的現象,他們居然會熟視無睹,如果許陽和樊嬋真要出了問題,這件事情你就要負責!”
“燕青,不要這樣偏激,有他這種人,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