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明泉雖然對齊元俊不感冒,但是也知道就目前來形勢來說,還真不宜和齊元俊計較太多,而且他也敢肯定齊元俊現在也是有苦說不出,心裡邊更是忐忑,明知道被人算計,他還無法解釋,解釋了又有誰會相信?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兒怎麼來處理,還得落在陸為民身上,而且這事情還不宜久拖不決,拖得越久,下邊人傳言就會越多,越容易給人以可乘之機,甚至還真會發展到騎虎難下不可收拾的地步,本來是被人算計,到了最後卻要變成按照別人畫的道去走的格局。
“陸書記,這事兒我覺得不能如那些人所願,我估摸著齊元俊這會兒也是惴惴不安,他也不想被人當槍使,可現在他也抹不下來面子找你,嘿嘿,這事兒還得你主動才行啊。”章明泉黑臉漸漸舒展開來,嘿嘿笑道。
陸為民也沒想到章明泉這麼快就能想通其中關節,笑著點頭,“嗯,老章,咱們當然不能上別人惡當,有些人總是把別人想得太傻,以為只有他一個人才是聰明人,結果呢,往往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聽得陸為民這般一說,章明泉算是放下心來。
他現在基本上是被人打上了烙印,都知道他和陸為民走得近乎,區委裡邊陸為民很多不好出面的事情都是出面,何況縣裡某些人素來就對他不感冒,他也不指望去博得什麼人的歡心,跟這陸為民走,至少可以做點實事,對得起自己這份良心和工資獎金,至於其他,他現在也不想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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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元俊接到陸為民電話時,心裡一直在掂量。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到戚本譽辦公室走一遭竟然會走出這麼大的風波來,縣裡的熟人給自己紛紛給自己打電話詢問自己和陸為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已經到了無法共事的地步,提醒他這樣公開挑戰一個才上任不久的區委書記兼鎮黨委書記很不明智,而且這個人還是縣委常委,要他好生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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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他才大吃一驚,自己和陸為民這點工作分歧怎麼不但戚本譽要過問,連縣裡這些局行幹部都知道了?
一連線到幾個電話之後齊元俊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幾乎就是把自己架到火上烤,這件事情無論結果如何,失分的都是自己,和新來的區委書記兼鎮黨委書記不和,這是山頭主義,在會上發生爭執,這是不講大局,而且聲勢造得如此之大,顯然是有逼宮的嫌疑,這一頂頂帽子扣在自己頭上,讓自己百口難辨。
可自己又無法公開解釋,主動向陸為民讓步,那不但損害了鎮裡的利益,不符合自己的作人原則,同樣也會讓支援自己的人寒心,甚至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威信就會頓時崩塌,原來在朱明奎時代都未曾低過頭,現在卻要在陸為民這個毛頭小子面前俯首帖耳,從心理上面子上都讓齊元俊難以接受。
齊元俊看了看錶,快六點鐘了,這個時候召自己到區委是啥意思?準備來一個秉燭夜談?還是準備和自己公開撕破臉?齊元俊不認為陸為民會不智至此,能當到縣委常委,這點城府水平都沒有,那也就太遜了。
踏進靜悄悄的區委大院,齊元俊感受不到其他異樣。
這個時候區委基本上都已經下班了,大概也只有陸為民這個外來戶才住在這裡,想到這裡齊元俊還是有些佩服陸為民,敢於捨棄宣傳部長這樣上佳清閒位置不坐,卻要跑到窪崮這個旮旯裡來,甭管他是想要鍍金也好,撈政績也好,有這份膽魄就不賴。
而且陸為民到窪崮之後的工作作風還是得到了區裡邊幾個鄉鎮的認可,下鄉基本上不到鄉里,而是直接到村上或者企業裡,每個村基本上都逐個走到,全區四個鄉鎮三十八個村,據說他是一個不落的全部跑到,而且每個村基本上都是坐了一個半小時以上,來區裡不到兩個月時間,一半時間都在下邊,哪怕是作秀,這秀也做得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