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方加厚墊上,胖胖兔在秦御醫的扶抱下,顫巍巍站了起來。
竇綰、平度和阿嬌抱在一起打轉,喜極歡叫:“彩,彩……”
雖然還很費力,雖然歪歪斜斜,雖然腳步蹣跚,但胡亥兔子總算是擺脫了‘爬行類’的可恥生活方式,迴歸四腳支撐身體的正常狀態了。
“大母,大母……”館陶翁主一扭身出門,飛快地跑過走道;也不管有人沒人,一頭就撞進東殿抱住皇太后祖母報喜:“大母,胡亥康復矣!”
竇太后放下和梁王官邸官員的談話,慈愛摟過來:“阿嬌……”
‘胡……胡亥?’梁王屬官是個學識淵博的仕途新人,聽到這兩個字腦筋有些打結,呈暫時性呆滯狀:秦二世?還,康復?這怎麼可能?!
大漢皇太后顯然不覺得有任何異樣,很自然地親親孫女發頂:“胡亥?康復?善,大善!賞。”
“哎!”在祖母頰上很響地‘啾’兩下,嬌嬌翁主如來時一樣,一陣風般旋出去了。
‘這孩子,’感覺到懷裡空空,竇太后一笑,轉頭繼續向梁王邸屬官問話。
兩隻小腳丫,歡快地在上過油漆的上好木頭地板上踏過,這次的目標是自己的臥房。
費勁地拖過案上寶盒,開啟。最上面一層,滿滿的全是金塊、金豆和小個淡水珍珠。
留守屋子的宮娥吃驚地過來,行禮問:“翁主,翁主做甚?”
陳嬌睬也不睬,伸手就抓上一把;想想,另一隻空著的手也握滿——凡事,要兩手一起抓嘛!
‘噔,噔噔……’兩手滿當當,一路還掉了兩三顆金豆子,嬌嬌翁主跳跳蹦蹦衝回東南閣,將手裡的金貨往秦御醫懷裡一塞。
沒準備的秦醫生一通手忙腳亂,撩衣袍接住這堆昂貴的瑣碎,莫名其妙看著館陶翁主:這是要幹嗎?
小人兒仰著頭,很嚴肅地朝比她高上兩倍還多的中年御醫,煞有介事言道:“秦醫,汝醫胡亥有功,賞!”
“翁主,不……”秦醫搖著頭推辭:皇宮裡的賞賜,自有其法度和規範,不是這樣給的。
“呀……少?”阿嬌卻誤解了。她是第一次直接賞人,不知道該拿多少;沒想到還是給少了。
館陶翁主二話不說,舉手就從腰間抽下枚瑪瑙環,放在金塊珍珠上面:“秦醫……”
平度公主在邊上也咂摸出意思,連忙放下手邊的胖胖兔,打腰帶上取下兩隻金掛件,腕上褪下手釧,也放在金塊珍珠之上:“秦醫治癒胡亥,平度深為喜悅。賞!”
竇綰也拿出只金絲球,遞上來:“秦醫,賞!”
秦御醫很可笑地用袍擺兜著珠寶,收不得也退不得,尷尬萬分。
此時,長公主如一陣及時雨,淺笑著走進來。讓秦御醫大大鬆了口氣:“長公主……”
阿嬌撲上去,指指站立的胖胖兔對著母親又笑又跳:“阿母,阿母!胡亥愈……”
“哦,阿嬌……”見女兒如此高興,長公主的笑意更深:回頭啊,命尚食讓庖廚多做些肉食,女兒今兒興致好,應該能多吃些葷的。
“長公主,”秦御醫彎著腰,為難地向皇姐示意他衣服裡那堆金玉飾品。
館陶長公主看都沒看,滿不在意地一揮手:“秦醫,盡納之。無妨無妨!”
還沒走到長樂宮大門,皇太后和長公主的兩份賞賜也到了。秦醫拎著沉甸甸的包裹——包裹皮是向以前醫治過的宮女借的——登上自家的牛車。
牛車很慢,吱吱嘎嘎顛簸得厲害,而秦御醫一點兒也不在乎。現在的秦太醫,萬分慶幸自己沒有因為好面子而推辭治療兔子。
手裡,是沉甸甸的;心裡,也是沉甸甸的。手裡沉的,是金塊和珠玉;心裡沉的,是幸福和希望:兩個兒子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