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來,手指輕抬,細小的蠱蟲上下翩飛,花蠶微微皺眉:“便宜爹不在這裡。”蠱蟲將這個宮殿裡裡外外都尋過了,什麼人都沒有。
花戮低頭,正看見花蠶垂頭思索的模樣:“怎麼。”
花蠶抬起頭,彎起嘴角笑了笑:“去尋一尋我們那位許久不見的堂兄吧。”
“好。”花戮頷首,長臂一展,攬了花蠶的腰直掠出去,“抓緊。”
“那哥哥的動作可要輕一些。”花蠶莞爾,“當然,速度也可以更快一些。”
花戮不再說話,花蠶把頭埋在花戮頸窩,只聽一陣風聲響過,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衣袂作響。
約莫過了幾息工夫,花戮停了下來,花蠶睜開眼,他們兩個,此時是在另一個佈滿了琉璃瓦的屋頂上,而這座宮殿也比起旁的更加巍峨和華貴,正是屬於帝王的寢宮。
這裡的守衛更嚴,兩個人便更加小心,花蠶沒有內力,更是乾脆閉住了呼吸,以免為他人所察,花戮手臂一緊,運了十足十的內力,如一抹輕煙,穿過重重過道,直接竄到了寢宮門口,再又幾個巧妙身法,從宮人們視線的死角處,落在了橫樑之上。
大殿裡燈火通明,殿前有個屏風,裡面正有“嘩嘩”水聲傳出,有好幾個宮女手捧衣物侍候在裡面,外頭還有幾個內侍候著,看來,是在等候皇帝沐浴。
過不得一會,屏風上的影子站了起來,又有兩個纖細人影上前給他披上衣物,再過一刻,裡面人走了出來。
這位皇帝長得極是英俊,嘴角總是帶笑的,好像從無煩惱,而眸光深邃,又讓人瞧不出他的心思。
他現在剛剛出浴,漆黑的長髮鬆散地披在身後,身上也僅穿了一件單衣,只在外頭罩上暗金色的袍子,雖然有些隨意,卻也顯出帝王的威嚴來。
然後他揮退幾個宮人,自己則坐到書案後,又拿起了奏摺批閱。
“陛下,秦總管說了,請您早些休息。”有一個內侍上前將燈油剪下一截,把燭火挑亮一些,輕聲地提醒。
那皇帝頭也不抬,只一擺手:“朕知道了,你下去罷。”
房樑上,花蠶湊到花戮耳邊,極輕地說道:“果然是第五瑾即位了。”
花戮一點頭。
“他看來頗為勤奮,是個不錯的皇帝。”花蠶又說,“想必宮中之事他亦是瞭如指掌。”
花戮再點頭。
“所以我的哥哥,若是詢問此人,必定就能知曉便宜爹的下落罷。”花蠶輕笑。
花戮低低地“嗯”了一聲。
兩個曾經的殺手最明白何時人體最是睏乏,何時出手能有最大把握,便不約而同地將身子更壓低一些,靜心等待。
第五瑾今年尚不足而立,眼裡神光內斂,應該是有一身不錯的功夫在身,雖然只勉強登上一流,還不能說是極高強的,但以他這般冗事在身的情形,能練到如今這個地步,可以說是十分難得了。
也正因為習了武有內力,因而精力比起一般人來說,也就要好上幾分。眼看過了寅時,他竟是還沒有休息的意思。
花戮與花蠶一齊趴在那裡等待,因著花蠶並不懂內力,以防事情有變,花戮的手便一直按在花蠶腰上,隨時應變。
大約又過了一炷香,有人進來了,居然沒有任何通報。
花蠶仔細看去,卻見是個同樣穿著內侍服的男子,身材瘦長,但是並沒有一般內侍的畏縮之態,反而背脊挺直,顯得有幾分正氣在。
“陛下,之前臣下差人對您所說之言,您可曾聽到?”那內侍的聲音低緩,也不同旁的內侍嗓子尖細。
花蠶一挑眉,這人說話的口氣雖然還算恭敬,但若是對著當朝陛下用來,卻是有些放肆了。
可第五瑾並沒有生氣,反而放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