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那當真是……血流成河。”
一時間氣氛十分沉重。
花蠶出聲,打破這片沉寂:“在下尚有一事不明,還要請幾位指點。”他說著這話,看的是林沐晴。
“小公子但說無妨。”林沐晴微笑抬一抬手。
“在下看過那客棧地下屍體,面上的表情都很僵硬,而那晚客棧中被引魂使者所害人面目亦是如此。”花蠶於是說道,“在下不明白,這般明顯破綻,為何這引魂使者還要操控那些漢子擺成那互毆姿態?若說是為了挑起什麼事端,也太小覷天下人的腦袋了。”
“小公子有所不知。”林沐晴沉吟一會,笑道,“據先祖筆記所言,這引魂使者技藝也並非完美,這屍體臉面的神情,也需要試演多次才能達到與活人一般自然,若是技藝不夠純熟的引魂使者,當然便會顯得僵硬些。”
“故林某猜想,這引魂使者想來是要做些什麼事情的,但因著尚未做好準備,便搶了間客棧暗自裡演練,而這些被害的幫派都是不入流,在武林大會期間多一個少一個都是沒什麼大礙,便如此肆無忌憚。而小公子與花少俠入了客棧,正好恰逢有兩個幫派入住,那引魂使者要做演練,自然不能留活口,兩位才會遭襲。而原本演練完了就該操控著屍體去地下石室的,卻被花少俠斬了頭,便是什麼也做不成了。”
花蠶側頭:“照林二公子的說法,炎魔教必有陰謀。”
“確是如此。”林沐晴說,“林某想過,這一回引魂使者若是私自行動,我等倒還有準備時間,可若是受命了的……他這一死,那炎魔教怕是也知道了。這樣的話,我等就要更加小心。”
聽完這些,楚辭林沐嘯顧無相等人也都是正色點頭。
一直到午飯時間,也還是這麼幾個人,顧澄晚楚瀾方狄竹玉都沒在,花蠶問過後,才知道顧澄晚因為多年未歸,對這卞陽城有些不安,楚瀾就一直陪著,而方狄因著跟顧澄晚較為熟悉,就也在一起,平日裡楚瀾領著兩個人四處走,時常不回來,顧家別苑裡便不等他們用飯。而竹玉因為家中有事,要到武林大會正式開始時才能趕回,因此也不在。
下午時間,花蠶和花戮決定出門去了。
花蠶兩人去的地方叫做“一寸風”,是專做訊息買賣生意的所在。因為花蠶說著“多少想要知道當年殺害雙親的賊人來歷”,楚辭就給了他們這麼一個地方——這也是他常去之處。
由於花氏兄弟帶來的東西實在太過重要,楚辭幾人就沒有陪同兩人一起,而是在房中繼續商討後面事項,有了引魂使者頭顱作為證據,在說服那些個保守派的時候,就有了更大的籌碼,到時候大庭廣眾地這樣一提出,即便是主和的那些不願意,也只能聽憑大勢所趨。如今他們要做的,就是仔細安排,找準機會,務必不要出什麼岔子。
“一寸風”地處鬧市,全然沒有一般買賣訊息之處的陰森,而是敞亮的,表面上做的是皮貨買賣,有極大的店面,人來人往。而若是要買賣訊息的,只要說一句“存風有寸金”,就會被賣家帶到後面的暗房,再從暗房的窄門進去,穿過長長的暗道,就能進到個寬敞的房間。
房間裡被重紗隔作兩層,紗裡坐著一個人,一個不知是男是女年老年少的人,紗幔的阻隔下,買家看不到對方的樣子,只能聽到對方奇異難辨的聲音。
花蠶與花戮,現在就站在這個人面前。
房間是密閉的,引兩人前來的那個外頭做賣家的也垂首退出去,屋裡霎時間就安靜了。
紗裡的人說話了:“來者要買何種訊息?或人?或事?或物?”他沒有問來者身份,這個是忌諱。
“人。”花戮擋在花蠶身前,冷冷吐出個字來。
“何人?”紗里人又問。
“第五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