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這一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艱難險阻,瑜妹一個姑娘家,在下不能再讓她冒這個險,就連在下——也是懂得惜命的。活下來,才能做更多的事。”
我不由的笑了笑。看來這人雖然對朝廷忠心耿耿,倒還不是那種榆木腦袋的死忠。
這樣,就算瑜兒跟著他,我也能稍微放心了。
“那,你們打算去哪裡?”
“岐山村是不能再呆了。畢竟你在這裡,前太子的眼線多少會到附近,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我打算帶瑜妹離開,先往西邊走吧。”
“往西邊走……?”
我喃喃的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寧遠公子,我倒有個去處,或許,可以保你平安。”
“哦?”他精神一振,轉過頭來看我:“什麼地方?”
話到了嘴邊,反而有些躊躇,我斟酌了一番才說道:“不知道寧遠公子你還記不記得,申恭矣有個侄兒。”
“申嘯昆?他還活著?”
“本來就沒死。那個時候他原本是跟我們一起逃出了拒馬河谷的,後來他離開了,並且一路南下。”
魏寧遠愕然的睜大眼睛:“難道,他到了揚州?”
“不是揚州,而是九江。”
“九江?”他頓時想起了什麼:“就是之前在九江附近的那些賊寇嗎?”
我急忙搖頭,說道:“他原本是投靠了那些賊寇,但後來他看匪首作惡多端,濫殺無辜,連過往的流民都打劫,就殺了匪首,自己取而代之。現在他是那批人的頭頭,雖然也是山匪,但他們沒有再作惡了,主要的營生就是收取過往商客的保護費,倒也不亂傷人的。”
“哦?”魏寧遠挑了挑眉毛,甚為納罕:“這人,倒有些意思。”
我也笑了笑:“他,真的不是個壞人,也跟他的叔父不一樣。我的女兒之前遇到意外,還是他救下來的。”
“哦?”魏寧遠越發的震驚了。
“不過——之前他們跟太子的人馬交過一次手,為了保留實力,他聽我的勸告,離開了九江那邊的老巢,但我覺得他應該不會走遠。如果你去,能遇上他們,我想不管怎麼樣,他都能保你的平安的。”
魏寧遠一時沒有說話。
我也明白他的心思,畢竟當初申恭矣的所作所為天怒人怨,這些人都對他恨之入骨,也自然而然對他的家人沒有什麼好感,再加上現在申嘯昆的身份是個山匪,魏寧遠是劉毅的門生,也是讀聖賢書長大的,要讓他去跟匪賊一路,這是對讀書人最大的侮辱,於公於私,魏寧遠都不會太願意跟那樣的勢力牽扯上。
於是,我也沒有再說什麼,正好這個時候瑜兒他們回來了,兩個人都搞得一身的水,但還真的抓了幾條小魚,用青草穿過鰓拎著回來,兩個人高興得直笑。
我笑著罵了他們幾句,正好天黑了,便燒了水給他們洗澡,然後把外面的床鋪好。家裡只有魏寧遠一個男人,自然讓他睡外面的小床,我和瑜兒、離兒就在裡屋擠了一晚。
這一晚睡得沒有太安穩,迷迷糊糊中總隱隱聽著外面小床有人不停的翻身,傳來嘎吱的聲音,和魏寧遠輕輕的嘆息聲。
第二天不到卯時,天還是黑的,他們就醒了。
我知道他們是要趁天色還早要走,便也早早的起身給他們燒了水,將昨夜離兒他們抓回來的幾條小魚熬了湯,煮了飯給端過來。
吃飯的時候,瑜兒一直看著魏寧遠,又看看我,也不說話,只小心的扒飯。
等到吃完了,我收拾好了碗筷,剛從廚房裡走出來,就看到魏寧遠已經站在門口,他還看著我堆在院子角落裡的繡架,微笑著說道:“看來夫人倒是要做大買賣的人,這樣,在下也不用擔心夫人了。”
我笑道:“什麼大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