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否則——”
他的話沒說完,就聽見裴元修淡淡的聲音:“你不必警告我,也不必提醒我。”
“……”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該做什麼,不用人來提醒;我更不會因為別人的威脅而去做一件事!”
邪侯奇沒有說話,顯然是被他的話給堵住了。
裴元修平靜而冷淡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話,該給你們的,到時候你們自然會得到,但我做事的方式,不勞他人置喙。”
邪侯奇好半天都沒說話,但似乎又不甘心這樣被他搶白,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便咬牙道:“那我問你,你打算什麼時候北上?”
“……”
“你已經在揚州停留好幾天了。”
“……”
“如果當初屠城,現在揚州根本不必讓人操心,只要留下一小部分人看守,或者把你們金陵那邊的人遷徙一部分過來就夠了。可現在,我們還要另外調出人手來守住揚州,不是嗎?”
“……”
“還有那個女人,她懷著身孕,難道你還要帶著她北上?”
“她懷著的是我的孩子,她當然要跟著我。”
“你就不能讓她留在這裡——”
“不能!”這一回,他沒有絲毫可以商談的餘地,斬釘截鐵的說道:“她必須在我身邊。”
邪侯奇頓了一下,說道:“可她會耽誤我們的行程的!”
“……”
“現在已經要到一月了,如果你不在四月之前趕到京城,就不能跟勝京的兵馬匯合。我可告訴你,我是好不容易才準備了那些兵馬,如果過了四月——”
“你不用擔心。”
裴元修平靜的,卻信心十足的說道:“最遲三月,我們就可以到達京城。”
“好,這可是你說的!”
他大概有些憋氣,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往外走。
我的心一沉,急忙往樓梯口走去,就只聽到他從那個房間裡走出來,重重的關上門,然後腳步聲走遠了。
我沒有再停留,只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上小樓。
剛剛回到房間不一會兒,裴元修就推門進來了。
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大概是因為這些日子他也沒有休息好的緣故,有些蒼白,眼睛有些發紅,但一看到我坐在窗邊望著外面,立刻就過來將窗戶關上:“你不要這樣吹風,會著涼的。”
我說道:“我沒事。”
可話音剛落,就打了個噴嚏。
他的眉頭一皺:“你看你!”
說完立刻拉著我的手,我縮了一下,沒能縮回來,只能任由他抓著我的手將我拉到床邊坐下,立刻叫來了外面的大夫。
這些人大概也是日夜不能安寧的守在周圍,一叫就到,而且各個都哆哆嗦嗦的,生怕我又出什麼他們解決不了的問題,但一把脈,發現並沒有什麼病症,便立刻去熬了驅寒的薑湯來給我熱氣騰騰的灌了下去,發了一身汗,人好些了。
說起來,人生病了要好起來難,有的時候真想要把自己弄病了,也難。
那些大夫緊張兮兮的日夜緊盯著我,一點都不能行差踏錯,雖然胎兒仍舊不太穩,但身體卻是沒什麼大礙了。
這天我正在午睡,裴元修就在這個房間裡坐著看書。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我睡得原本就很淺,再加上他在這個房間裡,我怎麼樣都放不下心,門一被推開我就醒了過來,但沒有立刻動彈,而是睜開一線眼睛,透過床幃看向外面。
是韓若詩走了進來。
裴元修轉頭看是她,將手中的書放到了桌上,韓若詩走到他面前:“夫君。”
“若詩,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