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昨天就在想她會回什麼禮給他,他也一直在期待著,這還是他長這麼大頭一次這般希望得到回報。
可他想過什麼,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一張藥方。
對,這就是一張藥方,除了一味藥算得上金貴其他都是再普通不過的藥材,可結合到一起,卻甚是奇妙。
“可合你心意?”
葛慕猛點頭,眼神都不捨不得多藥方上移開,頭也不抬的問,“這方子我未見過,你從哪得來的?”
夏含秋垂首喝了口茶,“無意中得來。”
“那你還有沒有?我再拿禮物和你換!”
夏含秋失笑,“禮物就不用了,你若喜歡我將我記得的都寫給你就是。”
上輩子她少有出門,常常在書房一呆便是一天,什麼書都看,因為她身體的原因,最是不缺醫書,其中便有提到幾個運用得很妙的方子,她好奇之下便將幾個方子抄錄下來,還讓家裡的幫傭將所需的藥材買回來一一瞧過。
她記性好,來回幾次也就將方子記下來了。
葛慕是個大夫,看得出來是個對醫術很痴迷的大夫,回他的禮,這種對他人一無是處的藥方送他卻最合適。
葛慕的反應說明一切。
讓如月備了紙筆將幾個方子全寫下來,葛慕如獲至寶,珍而重之的將藥方貼身收起來。
一想,覺得自己佔便宜了,又將藥袋開啟,在裡面翻找一番找出三個食指大的玉瓶來,“這個是我練製得最成功的藥,用來吊命的,只要還有一口氣,喝下這個便能吊命七天,七天時間足以改變許多事了,拿著,我身上就剩三瓶了,以後再多練些給你。”
夏含秋想說她安安份份的,也不和人爭長短,應該用不上這藥,有這三瓶防萬一就夠了,可是看他滿臉你快接受的表情,夏含秋應下來,讓阿九將藥收起來。
葛慕頓時高興了。
一高興,就想起被他晾在一邊很久的主子……
頭皮發麻的轉頭看去,主子正一臉從容的端盞喝茶,靜靜聽兩人相談。
就和在他自己的行宮一般自在。
可葛慕就是知道主子此時一定很想扒了他的皮。
要不,他乾脆自己把自己流放了,過個一年半載再回來?
可他不敢!主子事後算帳更恐怖!
夏含秋被他一臉苦相逗笑,也看向安坐的另一人。
看兩人的相處方式,應是主從關係。
再一想剛才葛慕的表現,她隱隱有些明白葛慕不安的緣由了。
“鄭公子的毒可解了?”
段梓易正想著要怎麼收拾葛慕,聽得夏含秋和他說話瞬間什麼都忘了,溫溫和和的道:“解是解了,就是眼睛還是看不見,要恢復至少得半年。”
葛慕眼睛大張,主子睜眼說瞎話!
呃,雖然現在也和瞎著差不多,但說了假話!
夏含秋沒錯過他的驚愕,看鄭公子一眼,問相對來說她更信任一些的葛慕,“葛大夫,真得半年?”
“啊?那個,得半年,對,半年能好還是快的,慢的話一年都有可能。”
算你見機快,段梓易鬆了口氣,擔心他再說出什麼對他不利的話來,忙將話頭接了過來,“秋姑娘……”
“我姓夏。”夏含秋打斷他的話,她知道哪裡不對勁了,女子閨名不會隨便告知別人,這鄭梓易是怎麼知道她名字裡有個秋字的?
就連葛大夫都叫她秋姑娘。
鄭梓易反應極快,“啊,書香齋的幕後老闆不是一個名諱為秋的姑娘嗎?”
秋就是她的事已經傳開了?她怎麼不知道?就算真傳開了,鄭梓易應該不是本地人吧?!這些時日他也沒出門吧,又是從哪裡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