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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孤回來,所以害得孤阿姐家破人亡是嗎?」

謝朝泠罵道:「孤從前看走了眼,沒曾想你竟是這般心思齷齪卑鄙之徒,你滾吧,看在外祖和大舅份上,孤不與你計較,以後你也別再來東宮了,滾。」

「我何錯之有?!」李桓不忿至極,激動辯道,「沈重道私挪軍費害死我祖父、父親和小叔,他本就該死!是殿下偏袒沈氏才覺得我做錯了!殿下不但偏袒沈氏還偏袒那位恪王!他犯的明明就是該千刀萬剮的大罪,殿下為何要護著他不與陛下告發他?!」

謝朝泠冷嗤:「你不必為自己找藉口,沈重道挪走的軍費他自己用私產補了,你心知肚明,說來說去只是你與恪王有私怨,你心思狹隘偏激,不將孤這個儲君放在眼中,更不將孤的話當回事,孤這東宮便也不歡迎你。」

「我只是做錯這一件事殿下就要趕我走,那恪王呢?恪王欺君罔上逼迫殿下,他不該死嗎?!」

李桓喊聲落下,死死瞪著雙眼喘氣。

再之後他聽到謝朝泠嗓音漠然開口:「是又如何?孤樂意縱容恪王。」

李桓被攆出了東宮。

廖直抬眼望去,謝朝泠坐在榻上,正垂眸在把玩手中那柄短刀。

端起茶盞,茶水送入口,謝朝泠不由擰眉,這靈芝茶補血養氣的,他父皇最是喜歡,他從前跟著喝早就喝習慣了,如今再嘗竟苦得不能下嚥。又捻起塊茶點咬上一口,果真沒滋沒味。

全叫那小畜生說中了。

廖直適時上前,低聲問:「殿下可是用不慣這些?」

謝朝泠看他一眼:「……孤想喝雲霧茶,點心你叫人換些甜的來,還有這個龍涎香,撤了吧。」

他從前把自己逼太緊了,想來也無必要。

手中短刀出鞘,謝朝泠手指緩緩摩挲上去。

心下不免遺憾,可惜到最後他也只從謝朝淵那裡拿了這一樣東西。

李桓渾渾噩噩出宮門上車,剛走了兩條街在僻靜街角被人攔下,兩柄長劍將他架到了謝朝淵車輦前。

謝朝淵未看他一眼,沉聲丟出句:「帶走。」

回到京外莊子上,李桓被人押進去,摁跪到了謝朝淵身前。

謝朝淵正在看手裡那把梳子,他討了幾次謝朝泠都不肯給的東西,最後同樣被那人隨手丟在了這裡。

在謝朝泠眼裡,這裡的一切都是可以輕易捨棄、不值一提的東西,也包括他這個人。

李桓掙紮起身,咬牙切齒問:「恪王將我強押來這裡,到底想做什麼?你就算是皇子是親王,也不能這般無法無天!」

謝朝淵冷眼望向他:「沈氏的事情,是你寫信告訴的淮王?」

李桓冷笑:「怎麼?連恪王也要跟我算這筆帳嗎?沈氏之事與你何干?!」

沈氏之事確實與他無關,但這人故意以此將謝朝泠從他身邊逼走,不行。

「太子殿下寬厚仁善,他既為了淑柔公主回去救沈家,照理也該來救你這個李氏如今僅存的根。」謝朝淵慢慢說著,眼中儘是輕蔑。

李桓在他如同看螻蟻一般的目光裡逐漸生出怯意,面上依舊強撐:「你死了這條心,我不會讓你拿我來威脅太子殿下……」

「你算個什麼東西,」謝朝淵不屑道,「你該慶幸李氏嫡系死絕了,就剩你這麼個玩意兒,你唯一的價值不過就是你這個姓氏,不然你以為你今日還走得出東宮?」

謝朝淵眼裡殺意毫不掩飾,李桓下意識嚥了咽口水,掙扎得更厲害,但被謝朝淵的侍衛按住完全動彈不得:「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謝朝淵大約不想髒了自己的劍,隨手抽了他身側侍衛的,拍上李桓的臉,惡狠狠道:「從小到大你與本王作對過多少回,你當真以為本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