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個了局。
回到書店裡,揪著葉相僧,與他將秦梓兒提到的事情說了說,葉相僧也陷入了沉默裡,半晌後應道:“要不然我陪師兄去。”
“不行。”易天行毅然決然地否決,“不要忘了,當年上三天可是奉著道諭到處撲殺你這種人物,雖然如今他們已經和道仙們翻了臉,但畢竟你們曾經是生死之敵,如果讓秦臨川發現了你的真實身份,我不知道他會做些什麼。”
葉相僧微笑著一合什:“我那時只有幾歲大,而且那次是陳老爺子來的,記憶中秦門主沒有現過身……何況如果要知道些什麼,秦琪兒最近時常來小書店吃飯,難道你以為她什麼都沒有察覺。”
易天行不容分說地擺擺手,堅定道:“不用說了,我又不是去打仗,帶你這個一身慈悲的紅十字會員有什麼用?何況與那些人,能少見便少見些。”
“紅十字會員是什麼?是不是西邊的那個宗教?”有個細聲細氣地小孩子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易天行聽見這聲音,才發現小易朱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裡屋裡爬了出來,圓屁股坐在一個小板凳上,撐著下頜,忽忽閃著的大眼睛盯著自己兩個人。
他不由唬了一跳,吼道:“怎麼出來啦!今天的功課做了沒有?”
易朱癟癟嘴,滿臉地鄙夷,小小孩子露出這種大人般的神情,看著十分怪異:“爹,三字經字很少,早抄完了。”這小傢伙神智開的極快,不過月餘時間,說話什麼的都顯得順溜至極。
“那抄道德經!”被憋出一肚子邪火的易天行寒滲滲欺負著小孩子。
易朱得過他的嚴令,不準哭,所以只好委屈地抖動著嘴唇,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和傷心。
一向扮演嚴師的葉相僧沉著臉說道:“既然抄完了,就在這兒坐好聽著,不要多說話。”
易朱初變人形之時,見著葉相便罵禿驢,可如今這些時日過去,早已被這“禿驢”管教的服服帖帖,一聽著“師傅”發話,趕緊應了聲,然後乖巧可愛地把屁股底下的小板凳挪了挪,像個小大人一樣“正襟危坐”。
易天行看了看葉相僧一眼,不知怎的,心裡竟有些酸溜溜的。
葉相僧卻不管這少年父親的感受,淡然問道:“師兄,六處那邊可能會怎麼辦?”
“強逼是不可能的。問題是你知道我這人,最架不住別人央求,如果人家好言好語地說怎麼辦?我當年就是被古老太爺好言好語騙上賊船……”
“你想去嗎?”
“傻子才想去。”易天行冷笑一聲,“習得好武藝,賣與帝王家?趕明兒被趕著去打方臘,這事情又怎生想的通暢。”
……
……
想來想去,易天行決定這事情還得從世俗方面著手,決定呆會兒去找斌苦大師商量商量,這位大師不顯山露水,但總讓人感覺德高望重的皮囊之下,隱著些大智慧。
葉相微微一嘆息,秀眉柔唇都帶上一絲苦惱意:“師傅也不見得有好辦法。”
正說著,小易朱實在是忍不住了,可憐兮兮地舉起了胖乎乎的小手臂,請求發言。
“說。”易天行不知道這小傢伙準備說什麼,很感興趣。
“不知道爹你煩什麼。”易朱的嘴唇紅彤彤的,一張一合,讓人忍不住想去狠狠嘬一口,“不去就不去,那些歹娃有甚辦法?”
“這社會啊,總是人與人的關係,這種人情來往,你個小傢伙懂什麼?”易天行苦著臉教育著。
“……你又不是人。”易朱輕聲咕噥著。
“對啊。”易天行大徹大悟,“反正老子又不是人,任他們說的天花亂墜,好聲好語相求,我不管就得了。”接著卻又皺眉道:“畢竟現在和秦家關係不錯,這樣會不會顯得太不給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