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難得的臉上一紅,轉而又一黑,正待說話,卻發現窗外省城的夜空卻忽然紅了起來,黑黑的夜色下不知從何處泛起的火光映打在清心會所在窗簾上,看著妖異無比。
周小美皺著眉尖快步來到窗外,看著火起的地方,半晌後從牙齒縫裡說出一句冷冰冰的話:“城東彪子那裡不用談了。”
易天行來到窗邊,看著火起的地方,知道正是自己一干人剛出來的M塘,眼中寒芒一閃而逝,沉聲道:“你轉過身去,不準看。”
周小美雖然不解,但畢竟是心思玲瓏的女子,一個閃身便背對著易天行,強壓住自己的好奇心沒有轉頭看。只聽著叭的一聲玻璃碎裂之聲,然後便是一陣風聲響起。
下一刻,周小美終於強制不住自己每個凡人皆有的好奇心,微微側頭,用餘光往窗外看去。這一瞧卻讓她禁不住香唇微張,險些一聲驚撥出口!
只見窗外一個少年的身影正像一道輕煙般在街道兩旁的法國梧桐樹上飛馳著,只是這道煙卻宛若有實質,每與樹尖一觸,便是幾枝樹丫被踩落於地。少年幾個起落,便已經到了正燃著熊熊大火的M塘前面,更是毫不停頓便衝了進去,往熊熊燃燒著的噬夜火焰中衝了進去!
周小美看著眼前碎開的窗玻璃,有些目瞪口呆地呆立了半晌,終於醒過神來,披上外套,便往樓梯處衝去。
等她衝到了M塘的門口時,易天行正滿身黑灰地從迪廳裡跑了出來,這已經是他進出的第三趟了,身上扛著兩個被煙薰暈過去的保安,腋下還夾著一個不醒人事的女服務員。
“清點一下人數,看看裡面還有人沒有。”易天行安靜地對神魂不定的俊哥吩咐著,清淡的聲音裡卻顯出一絲令人敵擋不住的冷來。
他接著轉頭對跑掉了一隻高跟鞋的周小美說道:“打電話。火警,急救電話,匪警,一個都不能少。”又道:“馬上通知公司,查清楚,究竟是誰做的。”
“少爺,人已經點清楚了,裡面沒人了。”俊哥剛才親眼看見這位初見面的古家少爺撲進火場,不畏生死地救著員工,此時眼中全是欽敬之色,“您救出來的這些人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易天行稍鬆了口氣。
“還能是誰?”周小美看著自己的心血漸漸被燒成了一幢黑糊糊的廢宅,急火攻心,一隻腳光著踩在另一隻腳上,惡狠狠說道:“還不就是城東那幫子軟蛋。”
“查清楚再說。”易天行看著正在燃燒著的樓房,他能將這火滅了,可惜身處俗世,卻不敢施展那等神通,於是只好看著,他的眼神漸漸平靜下來,“師出要有名,咱們要打架,也要有確實的名目。”
燃燒著的迪廳前面,一個少年有些意興索然地看著伸向夜空中的火焰,在他的身後,是一地的傷員和壓低了聲音的哀鳴,少年心頭異常憤怒。
在金羊廣場西角的一個巷口,有兩個人正在輕聲說著話,其中一個人穿著黑黑的衣裳,看著陰煞氣十足,臉上有一道從額角劃至唇角的傷疤,看著似乎是被火燒過的。
“看見沒有。火是燒他不死的。”這人冷冷微笑著。
而另外一人卻是滿臉怨毒之意,向那個帶著傷疤的人靠近了幾步,卻是有些瘸:“宗小師父,那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那人笑了笑,抬起臉來眼神中滿是冰冷,襯的那道傷疤更加險惡,原來這人竟是在小魚塘旁被易天行天火一刀劈的不知去向的宗思:“我已經被逐出了師門,自身修為不如他,能怎麼辦?”
“難道我的腿就白斷了?”那個瘸子伸出手掌可怖地抓著自己的頭髮,手掌上卻只有三個指頭。
“薛三兒,你要學會聰明一些。我當時就是以為自己的力量足夠幹掉易天行,才會輕易出手。如今既然不行,那我們自然要藉助別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