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無處可穿的衣服。離開天心居時,我將它們全數留在了魏周,如今到了用處才發現沒有合適的衣服,倒是錦愁心細叫人早早安排好一切。
“娘娘,您看這個好不好看?”素竹將一簇黃色的迎春花捧到我馬前。
我點點頭,抬頭看向道旁山崖上的花叢,雖是初春時節,那些花兒竟已是紅紅黃黃開得非常繁盛了。
我正駐馬欣賞,身後錦愁乘著一匹銀白色的馬兒趕了上來,和我馬頭一併道:“這花兒雖身處懸崖峭壁間,經風受雨,卻早早感受到了春的氣息,開得如此嬌豔多姿!”
“是啊。”我甚有同感地應道。
“很像你。”
像嗎?我回頭看向他,他披著錦白色的大氅,騎在銀白色的駿馬上超凡俊逸的樣子恍若天人,我移開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馬車道:“山間風大,陛下和嫦貴妃坐在車內賞景不是很好嗎?”
會到江南後,錦愁的頭疾雖好了很多,但卻一直沒有根除,仍是常常發作,身體單薄的樣子總讓人看了擔心。
“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們很久沒有一起騎馬了。”錦愁撫著我坐下棗紅色的馬鬃,“還記得嗎?當年父皇帶我們秋狩時,你總想偷偷混進我們皇子的馬隊裡,只求和我並行,害得我只好落在隊尾等你。”
他說到此處,馬下一干侍女都不由笑了,我的臉也不禁微燙,垂下了頭,餘光卻瞧見從車中探頭出來的嫦修難看的臉色。
“前面山勢開闊山風凜冽,陛下還是回到車上吧!”
對我的話不置可否,錦愁兩手各持一根韁繩,緩緩催著兩匹馬前行。
行了大半日,一行人終於到了舊時樂朝的行宮。當年魏周屠戮江南時,此處竟躲過了浩劫,只是年久失修破敗了,但不知什麼時候雷拓已經著人修繕一新。
大概受了錦愁示意,內侍總管將往日万俟穆的宮殿安排給了錦愁和我,依舊如在晨風宮裡我們各居東西殿,只是房間稍小一些。
我並不挑床,但從魏週迴來後就經常失眠,睡不著時就藉著月光在宮裡散步,累了再去睡。此次到了行宮大概因為前一日途中勞累早早睡下,過了三更竟就醒了怎麼也睡不著。
看著窗外露出的一絲天光,我再也躺不住起身換了騎裝,打算騎馬去踩踩晨曦的春露。
不讓侍衛跟隨,我一個人信馬由韁在春意盎然的山林間,說不出的輕鬆自在,稍顯崎嶇的山路便牽馬步行,不知走了多久太陽已行至中天我再走不動了,下山也沒了力氣,索性將馬栓好就地休息。
身靠一塊巨石,坐著一塊巨石,雖然我又渴又累,但暖暖的太陽照在身上,舒服得還是讓人昏昏欲睡。
正在我迷迷糊糊要睡過去時,就感覺頭上明晃晃的陽光被什麼遮住了,努力睜開眼,一張熟悉的臉自上由下俯視著我。
“如果我們沒有被魏周兵生擒,你是不是要帶我來過這種逍遙自在的日子?”
我仰望著他,“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你喜歡嗎?”
“不知道,但應該比現在的日子好!”他說著坐在了我身邊,用手帕輕輕擦著我沾了泥土的手,擦乾淨後,將一塊梅花糕放在了我手心。
看著漂亮的梅花糕,我舔舔唇沒有吃,他見狀把水囊遞給了我。
我喝著水,吃著梅花糕,只是看著泛著蔥綠的遠山不語。
“也許如果那樣你會變成一個潑辣的農婦,每每在有人嘲笑你的傻丈夫時對那些人惡言相向。那我們該多幸福?”他也望著遠山道。
“那你醒來後,會不會想找烈山復仇?”我吃掉了一塊梅花糕。
“不知道?如果我起兵復辟,你會幫我嗎?”
我轉頭凝望著他,毫不遲疑地道:“會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