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天下悠悠之口,這樣的話竟然也問得出來。
夏戈爾怔愣只是一瞬間,很快沉靜的答道,“皇上,臣在宮中聞聽有人要暗殺武王和皇上,這才不顧一切趕上了山,請皇上責罰。”
“你……”子諾抬指微顫,“好一片忠心。”
子諾咬牙恨道:“臣子,你算什麼臣子,來人,將這胡言亂言的人拿下。”
軒轅恪一聲不屑冷哼,冷冷側首,沉聲道,“皇上,夏戈爾護駕有功,為何還要拿下。皇上應該親自審問那些刺客是何居心?”
子諾連連冷笑,“王爺還真是要事事操心,還要事事親為嗎?那朕是不是要將天下也交到你的手中,你才罷手。”
軒轅恪眼裡有痛意一閃而過。
錦瑟這才想起,子諾與軒轅恪也是昔日的好友。現為君臣,也終於到了決裂的地步,面對權勢,友情大抵也是這樣的不堪一擊。
只聽軒轅恪冷冷答道,“微臣不敢,微臣一片忠心,皇上如此斷事,難免不會讓天下臣子寒心。”
軒轅恪嗓音冷冷的傳入耳際的同時,子諾忽然猛地一震,望住他,面如死灰。“那依王爺所言呢?難道非要查出,是朕欲刺殺賢臣,異或是王爺欲嗜殺君王呢?”
子諾毫不掩飾的敵意和仇視,瞪視著軒轅恪,毫不退縮。
軒轅恪定定看住子諾的剎那,卻忽然微微一笑,似無奈,又似遺憾。
那樣的目光就要子諾的心裡有把火在燒一樣。“那照王爺的意思呢?那好,那就現在將那些叛臣賊子就地正法。”
“皇上不可。”軒轅恪沉聲的阻止,“祭天不宜見人血。”說完,欠身一笑,轉頭吩咐左右,“來人,將那些叛黨壓下去。”
“武王,好大膽子。”子諾面色蒼白,突然抽箭開弦,弓張如滿月,箭頭直指軒轅恪。
那金箭不再是競技之物什,也不是狩獵祭天的技輕矢,而是真正殺戮之器。
第一百七十九話彎弓折君王恨
子諾舉弓向軒轅恪的一剎,錦瑟全身血液已經凝固。*
金箭的鋒稜,在陽光下映出一片金燦燦的白光,如利刃切入她的眼簾。
兩人相隔不過十步,若此箭射出,軒轅恪斷無活命的機會。
尾端雪白箭羽,扣在子諾手中,他腕上青筋凸綻,弓開如滿月,弦緊欲斷,一觸即發。
“皇上,不可。”伊妃突然衝了下來,提著裙裾向子諾跑來。
錦瑟只看了一眼,又怔怔的向著場地中的兩人。
軒轅恪一身倨傲的影兒,矗立於天地之間。
子諾臉色青白,伊妃的那身呼喊,讓他的憤怒已如燎原。
錦瑟腦中嗡嗡作響,一時心魂火燒,不知如何是好。
她驚、而且怕,連指尖都在微微的顫抖,眼中不由自主的就帶著絕望的猙獰。
她緩緩的看向軒轅恪,他端坐馬背,背向而立,錦瑟看不見他此刻的神情,只看到那挺直的脊樑,始終紋絲不動,玄黑滾金的廣袖垂落,如嶽峙淵停,不見分毫動容。
“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軒轅恪的聲音低沉,隱有肅殺的笑意,“皇上三思,箭拿穩了,否則傷了皇上,流血的必不止微臣一人。”
錦瑟微微沉眸,子諾在做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嗎?仇敵的血,或可洗刷一時的辱,為此的代價,卻是親人、愛人、族人,乃至天下蒼生都將為此而流血。
這樣的莽撞,值得嗎?
“你終於說出來了,是嗎?”子諾目光如利刃,直直切向軒轅恪。
“君試臣以才,臣試君以明。”軒轅恪的聲音仍然不見絲毫波瀾,“皇上多慮了。”
“你的意思是說朕是昏君了。”
軒轅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