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孩子了,還這麼亂說話。
不!
就是因為程度不同,我也一直把這男人當成小孩子對待。仔細想想——不,不用想也知道,比起這男人,我和鄰居的年紀更相近。
我看著鄰居的臉。
“唉,亞佐美真是可憐啊。”
幹嗎要擺出一副那麼傷心的表情,你只不過是個外人吧!
鄰居那張臉好像真的要哭一樣。
煩死了,比這個男人還煩得多!
你和亞佐美還沒熟到要為她哭的地步吧!
你和我女兒說過話嗎?
連我都沒和亞佐美說過太多話,沒相處過太久。
“怎麼?莫非你知道亞佐美的事?”
“不好意思,事情有點複雜,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我和這個人還有別的話要說……”
我說著準備把門關上。
鄰居還在捨不得走一樣叫著:“鹿島女士,真的沒事嗎?”一邊從門縫往裡看,我沒有回答,直接關上了門——非常粗暴地。
不是說了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嗎,還不識趣點快走?怎麼不懂禮貌啊?真是不懂察言觀色!都說了我和別人還有話要說!
雖然這是說謊。
我關上門,用更兇狠的眼神瞪著男人。
男人露出“真無聊”的表情,也不看我的眼睛。
我的眼神已經這麼明顯表明我的立場了,一般人的話都會說“對不起”,然後回去的吧。
這個人不看別人的臉。
“行了,你回去吧!”
“你不是說現在說不清楚,還要繼續講的嗎?”
“是啊,是說不清楚,就是你把事情搞複雜的!怎麼,你是亞佐美的誰呀?”
“我和她認識,”男人說道,“葬禮我也來了。”
“葬禮?”我不記得了,雖然來參加葬禮的人也沒幾個。
唯一記得的只有警察的臉和聲音,只有那些沒禮貌的警察輕蔑的眼神。我是受害者的親人,我比誰都傷心難過,但是那些可惡的警察卻把我當成嫌疑犯——只有他們那讓人無法忍受的傲慢態度我記得很清楚。
“你是亞佐美的男人嗎?”我問。
“男人?”雖然我把他當小孩子看待,但他確實並不是小孩子,那就肯定是那麼回事。不,正是這樣……
也就是說他是女兒的男朋友。
“我不是,”男人說道,“亞佐美的男朋友是黑道上的人。”
“什麼?”原來他知道嗎?
“那你是來要債的?”
不。我沒欠那些人錢,應該說,我已經不再欠他們錢了。
“上週不是已經全還了嗎?我已經沒欠你們錢了,你們討債討得還不夠嗎?”
我依然很煩躁,每個清晨,每個夜晚,我都煩躁得幾乎就要抓狂。
“就是你們這些人殺了亞佐美吧?那麼囂張地要錢,要不到就要我把女兒交出去。怎麼?要到錢了還不夠解氣,還要把我女兒殺了?如你們所願,我拿到保險賠款了,所以上星期……”
“你誤會了。”
“什麼誤會了?難道是另一筆賬?我不記得你們有要求我還啊!我不知道你是哪裡的,但我肯定沒有拖欠你們的。”
“還有哪裡的?你還欠那麼多錢嗎?”
“什麼?”
不對嗎?
“沒有,我還以為你拿亞佐美的保險賠款都還清了。”
“這……”雖然這傢伙看上去這副模樣,莫非……他們還對我……
“你、你是警察?”
“我說了你搞錯了。”男人斜著眼看我,並不正面對著我。
“你能